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嘉陵驿 唐 · 薛能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引用典故:干将
尽室可招魂,蛮馀出蜀门。
雹凉随雨气,江热傍山根。
蚕月缲丝路,农时碌碡村。
干将磨欲尽,无位可酬恩。
礼席致语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六、《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九○
奠币告期,配合既成于五两;
治辰叶吉,绸缪适迨于三星。
方亲合卺之仪,宜举合簪之宴。
恭惟某人渊源学海,黼黻儒林。
妙选无遗,始信青钱之价重;
新声和叶,悉知白云之句高。
尝振臂以当千,几擅场而挟两。
骐骥一鸣,而望燕首越;
干将百鍊,而剸革斩犀。
岂徒为江左之文豪,直欲继洛阳之年少。
乡人耸慕,夙高驷马之门;
女党荣观,今作乘龙之客。
久钦俊誉,愿缔率姻。
某人谱系清高,雅重崔、卢之甲族;
封疆密迩,何殊韩、范之世昏。
旧传逸少之嘉,恨识长卿之晚。
初月乍随于秀,嘉期有协于桃夭。
幸玉趾之来临,结金闺之永好。
如借津梁于星汉,大开樽俎于桃源。
衣萦伯子之香,带动九枝之烛。
谢公庭庑,益添珠玉之芳;
嬴氏箫笙,当有凤皇之应。
薄技上逢于绮席,芜词敢侑于清觞。
九宾珠履会清宵,羽盖参差次鹊桥。
应有玉台供抚扇,岂无丹凤引吹箫。
一枝仙香全近,三月蟠桃色正夭。
看取樽前冠玉客,乘龙喜气近烟霄。
陈大谏献绩北上 明 · 孙承恩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奏绩趋枫陛,停骖别草堂。
三年多献纳,千载属明良。
风节云霄上,忠诚日月傍。
临岐何所效,挽手赠干将
潘抚干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一、《昌谷集》卷六
冗散三年,已当解组;
参差数日,尚及为寮。
喜于交臂之时,有此降心之便,鼎来遣骑,荣甚烹鱼。
恭惟某官才杰万夫,名高千佛。
翡翠火齐之耀,雅有圭棱;
干将莫耶之锋,中含犀利。
养望稍迟于朝著,选贤要在于宾筵。
乃眷帅垣,大开幕府
迩来同列,已疏躐次之荣;
今日十连,方倚本兵之重。
信经济假途之地,当疑丞引类之机。
纷纷虽省于文书,婉婉自成于器业。
谁云恋阙,但徘徊南浦之云;
正恐追锋,已驰骋东华之道。
某自维末属,已是陈人。
身欲去而未能,事适然而相值。
木丁丁而求友,徒切心旌;
檀坎坎而取禾,几成颜甲。
三沐未遑于简牍,五云先辱于缄縢。
不图天幸之来,竟坐地寒之累。
山藏川纳,愿宽稽缓之诛;
月明星稀,终是依栖之地。
申子·大体 其三 战国郑国 · 申不害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四
今使乌获彭祖负千钧之重,而怀琬琰之美,令孟贲、成荆带干将之剑卫之,行乎幽道,则盗犹偷之矣。
今人君之力,非贤乎乌获、彭祖,而勇非贤乎孟贲、成荆也;
其所守者,非特琬琰之美,千钧之重也,而欲勿失,其可得耶?
明君如身,臣如手;
君若号,臣如响;
君设其本,臣操其末;
君治其要,臣行其详;
君操其柄,臣事其常。
为人臣者,操契以责其名。
名者,天地之网,圣人之符。
张天地之网,用圣人之符,则万物之情,无所逃之矣。
故善为主者,倚于愚,立于不盈,设于不敢,藏于无事,窜端匿疏,示天下无为,是以近者亲之,远者怀之,示人有馀者人夺之,示人不足者人与之。
刚者折,危者覆,动者摇,静者安。
名自正也,事自定也,是以有道者自名而正之,随事而定之也。
鼓不与于五音,而为五音主;
道者不为五官之事,而为治主。
君知其道也,臣知其事也。
十言十当,百为百当者,人臣之事也,非君人之道也。
昔者尧之治天下也以名,其名正则天下治;
桀之治天下也亦以名,其名倚而天下乱。
是以圣人贵名之正也。
主处其大,臣处其细,以其名听之,以其名视之,以其名命之,镜设精无为,而美恶自备;
衡设平无为,而轻重自得。
凡因之道,身与公无事,无事而天下自极也(《群书治要》,又见《长短经。反经》,又略见《意林》《初学记》二十五)
子虚赋 西汉 · 司马相如
 出处:文选卷七
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畋。
畋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
亡是公存焉。
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畋乐乎」?
子虚曰:「乐」。
「获多乎」?
曰:「少」。
「然则何乐」?
对曰:「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
曰:「可得闻乎」?
子虚曰:「可。
车驾千乘,选徒万骑,畋于海滨。
列卒满泽,罘网弥山。
掩兔辚鹿,射麋脚麟。
骛于盐浦,割鲜染轮。
射中获多,矜而自功,顾谓仆曰:『楚亦有平原广泽游猎之地,饶乐若此者乎?
楚王之猎,孰与寡人乎』?
仆下车对曰:『臣,楚国之鄙人也。
幸得宿卫十有馀年,时从出游,游于后园,览于有无,然犹未能遍睹也,又焉足以言其外泽乎』?
齐王曰:『虽然,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
仆对曰:『唯唯。
臣闻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馀也。
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者耳。
名曰云梦。
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
其山则盘纡岪郁,隆崇峍崒。
岑崟参差,日月蔽亏。
交错纠纷上干青云。
罢池陂陀,下属江河。
其土则丹青赭垩雌黄白附,锡碧金银。
众色炫耀,照烂龙鳞
其石则赤玉玫瑰
琳珉昆吾。
瑊𤨙玄厉,碝石珷玞
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𦲄藭菖蒲
茳蓠蘪芜,诸柘巴苴。
其南则有平原广泽,登降陁靡,案衍坛曼
缘以大江,限以巫山
高燥则生葴菥苞荔,薛青薠。
埤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蘠彫胡。
莲藕觚卢,庵闾轩于。
众物居之,不可胜图。
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
外发芙蓉菱华,内隐钜石白沙。
其中则有神龟蛟鼍,玳瑁鳖鼋。
其北则有阴林,其树楩楠豫章
桂椒木兰,檗
楂梨梬,橘柚芬芳
其上则有鹓雏孔鸾,腾远射干。
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
『于是乎乃使剸诸之伦,手格此兽。
楚王乃驾驯駮之驷,乘彫玉之舆。
靡鱼须之桡旃,曳明月之珠旗。
干将之雄戟,左乌号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
阳子骖乘,孅阿为御。
案节未舒,即陵狡兽。
蹴蛩蛩,辚距虚。
轶野马,轊陶駼。
乘遗风,射游骐。
倏眒倩浰,雷动猋至,星流霆击
弓不虚发,中必决眦。
洞胸达掖,绝乎心系
获若雨兽,掩草蔽地。
于是楚王乃弭节俳徊,翱翔容与。
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
徼𠙆受诎,殚睹众物之变态。
『于是郑女曼姬,被阿緆,揄纻缟。
杂纤罗,垂雾縠
襞积褰绉,纡徐委曲,郁桡溪谷。
衯衯裶裶,扬袘戍削,蜚襳垂髾。
扶舆猗靡,翕呷萃蔡。
下靡兰蕙,上拂羽盖
错翡翠之威蕤,缪绕玉绥。
眇眇忽忽,若神仙之髣髴。
『于是乃相与獠于蕙圃,媻姗勃窣,上乎金堤。
掩翡翠,射鵔鸃。
微矰出,孅缴施。
弋白鹄,连鴐鹅
双鸧下,玄鹤加。
怠而后发,游于清池。
浮文鹢,扬旌枻
张翠帷,建羽盖
罔玳瑁,钩紫贝
摐金鼓,吹鸣籁
榜人歌,声流喝。
水虫骇,波鸿沸。
涌泉起,奔扬会。
礧石相击,硠硠磕磕。
若雷霆之声,闻乎数百里之外。
『将息獠者,击灵鼓,起烽燧。
按行,骑就队。
纚乎淫淫,般乎裔裔
于是楚王乃登云阳之台,怕乎无为,憺乎自持。
勺药之和具,而后御之。
不若大王终日驰骋,曾不下舆。
脟割轮淬,自以为娱。
臣窃观之,齐殆不如。
于是齐王无以应仆也』」。
乌有先生曰:「是何言之过也!
足下不远千里,来贶齐国,王悉发境内之士,备车骑之众,与使者出畋,乃欲戮力致获,以娱左右,何名为夸哉!
问楚地之有无者,愿闻大国之风烈先生之馀论也。
今足下不称楚王之德厚,而盛推云梦以为高,奢言淫乐而显侈靡,窃为足下不取也。
必若所言,固非楚国之美也。
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也。
彰君恶,伤私义,二者无一可,而先生行之,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矣。
齐东渚钜海,南有琅邪
观乎成山,射乎之罘。
浮渤澥,游孟诸。
邪与肃慎为邻,右以汤谷为界。
秋田乎青丘,徬徨乎海外。
吞若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
若乃俶傥瑰玮,异方殊类。
珍怪鸟兽,万端鳞崒。
充牣其中,不可胜记。
禹不能名,卨不能计。
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
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不复,何为无以应哉」!
李忠简公 明 · 陈堂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文溪水如天,四面波光照几筵。
屹立中流成砥柱,遗风千载肃官联。
萍蘩不尽英贤泪,献纳犹存琬琰编。
出处如公谁得似,莫邪干将事空传(以上明郭棐、清陈《岭海名胜记》卷三)
圣主得贤臣颂 西汉 · 王褒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二、文选卷四十七
旃被毳者,难与道纯绵之丽密
羹藜唅糗者,不足与论太牢之滋味。
今臣僻在西蜀,生于穷巷之中,长于蓬茨之下,无有游观广览之知,顾有至愚极陋之累,不足以塞厚望,应明旨。
虽然,敢不略陈愚心,而杼情素!
记曰:恭惟春秋法五始之要,在乎审己正统而已。
夫贤者,国家之器用也。
所任贤,则趋舍省而功施普;
器用利,则用力少而就效众。
故工人之用钝器也,劳筋苦骨,终日矻矻
及至巧冶铸干将之璞,清水淬其锋,越砥敛其锷,水断蛟龙,陆剸犀革,忽若彗泛画涂
如此则使离娄督绳,公输削墨,虽崇台五层,延袤百丈而不溷者,工用相得也。
庸人之御驽马,亦伤吻弊筴而不进于行,胸喘肤汗,人极马倦。
及至驾齧膝,骖乘旦,王良执靶,韩哀附舆,纵骋驰骛,忽如影靡,过都越国,蹶如历块;
奔电,逐遗风,周流八极,万里一息
何其辽哉!
人马相得也。
故服絺绤之凉者,不苦盛暑之郁燠;
袭狐貉之煖者,不忧至寒之凄沧。
何则?
有其具者易其备。
贤人君子,亦圣王之所以易海内也。
是以呕喻受之,开宽裕之路,以延天下之英俊也。
竭智附贤者,必建仁策
索人求士者,必树伯迹。
周公躬吐握之劳,故有圄空之隆;
齐桓设庭燎之礼,故有匡合之功。
由此观之,君人者勤于求贤而逸于得人。
人臣亦然。
昔贤者之未遭遇也,图事揆策,则君不用其谋;
陈见悃诚,则上不然其信。
进仕不得施效,斥逐又非其愆。
是故伊尹勤于鼎俎,太公困于鼓刀,百里自鬻,宁戚饭牛,离此患也。
及其遇明君、遭圣主也,运筹合上意,谏诤则见听,进退得关其忠,任职得行其术,去卑辱奥渫而升本朝,离蔬释蹻而享膏梁,剖符锡壤,而光祖考,传之子孙,以资说士。
故世必有圣智之君,而后有贤明之臣。
虎啸而谷风冽,龙兴而致云气,蟋蟀俟秋吟,蜉蝣出以阴。
易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诗曰:「思皇多士,生此王国」。
故世平主圣,俊乂自至,若尧舜禹汤文武之君,获稷契皋陶伊尹吕望之臣,明明在朝,穆穆列布,聚精会神相得益章
伯牙操𥳠钟,蓬门子弯乌号,犹未足以喻其意也。
圣主必待贤臣而弘功业,俊士亦俟明主以显其德。
上下俱欲,欢然交欣,千载一会,论说无疑。
翼乎如鸿毛遇顺风,沛乎若巨鱼纵大壑。
其得意如此,则胡禁不止,曷令不行?
化溢四表,横被无穷,遐夷贡献,万祥必臻。
是以圣主不遍窥望而视已明,不殚倾耳而听已聪。
恩从祥风翱,德与和气游,太平之责塞,优游之望得。
遵游自然之势,恬淡无为之场。
休徵自至,寿考无疆,雍容垂拱,永永万年
何必偃仰诎信若彭祖,呴嘘呼吸如乔松,眇然绝俗离世哉!
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盖信乎其以宁也!
寿开府 宋 · 严敦常
季冬两十鸡鸣初,僚吏府造如云趋。
绣轴捧星香拥炉,共庆此日生真儒。
玉堂金印守此都,今日为城镇匈奴
坐安天下犹覆盂,祝公之寿宜何如。
欲祝公如九皋鹤,鹤颈虽长畏缯缴。
欲祝公如千岁龟,清江作使身亦危。
又祝公如松与柏,樵斧焉知岁寒色。
刚莫刚兮赤山铁,铁作干将有时缺。
坚莫坚兮泰山石,溜滴波穿有时泐。
不若祝公如太虚,包含千古无时无。
任驰玉兔飞金乌,暑往寒来速又徐。
发常如漆齿常固,太虚不老君与俱(《宋诗纪事补遗》卷九○引《截江网》)
九怀 其二 通路 西汉 · 王褒
天门兮𡒰户,孰由兮贤者?
无正兮溷厕,怀德兮何睹?
假寐兮悯斯,谁可与兮寤语
痛凤兮远逝,畜鴳兮近处
鲸鲟兮幽潜,从虾兮游渚。
乘虬兮登阳,载象兮上行
朝发兮葱岭,夕至兮明光
北饮兮飞泉南采兮芝英。
宣游兮列宿,顺极兮彷徉。
红采兮骍衣,翠缥兮为裳。
舒佩兮綝纚,竦余剑兮干将
腾蛇兮后从,飞駏兮步旁。
微观兮玄圃,览察兮瑶光。
启匮兮探筴,悲命兮相当。
兮永辞,将离兮所思。
浮云兮容与,道余兮何之?
远望兮仟眠,闻雷兮阗阗。
阴忧兮感余,惆怅兮自怜
九叹 其三 怨思 西汉 · 刘向
惟郁郁之忧毒兮,志坎壈而不违。
身憔悴而考旦兮,日黄昏而长悲。
空宇之孤子兮,哀枯杨之冤雏。
孤雌吟于高墉兮,鸣鸠栖于桑榆
玄猿兮,独偏弃而远放。
征夫劳于周行兮,处妇愤而长望。
申诚信而罔违兮,情素洁于纽帛。
光明齐于日月兮,文采耀于玉石。
压次而不发兮,思沈抑而不扬。
懿懿而终败兮,名靡散而不彰。
玉门奔骛兮,蹇离尤而干诟
龙逢沈首兮,王子比干之逢醢。
念社稷之几危兮,反为雠而见怨。
思国家之离沮兮,躬获愆而结难。
青蝇之伪质兮,晋骊姬反情
恐登阶之逢殆兮,故退伏末庭
孽臣之号咷兮,本朝而不治。
颜色触谏兮,反蒙辜而被疑。
蘼芜与菌若兮,渐藁本于洿渎
芳芷于腐井兮,弃鸡骇于筐簏
棠溪以刜蓬兮,秉干将以割肉。
泽泻以豹鞟兮,破荆和以继筑。
时溷浊犹未清兮,世殽乱犹未察。
欲容与以俟时兮,惧年岁之既晏。
屈节从流兮,心巩巩不夷
宁浮沅而驰骋兮,下江湘以邅回。
叹曰:山中槛槛余伤怀兮。
征夫皇皇其孰依兮。
经营原野杳冥冥兮。
乘骐骋骥舒吾情兮。
归骸旧邦莫谁语兮。
长辞远逝乘湘去兮。
送友人应绣夫四明 明 · 孙承恩
朔风萧萧黄叶飞,河梁送客歌骊驹。
子今别我远行迈,我独恋子心依依。
青天浩浩云霙霙,吴山高高水茫茫。
离愁黯黯不可写,澹烟寒日孤帆张。
子行不可留,执手且延伫。
丈夫所志在功名,区区离别何足计。
方今圣人急图治,网罗英俊无遗弃。
子才人中龙,利比干将器。
我亦无惭逐后尘,驽骀未可同骐骥。
年光冉冉如流波,及时树立当嵯峨。
行哉赠子言,勉矣毋蹉跎。
泾原行送王南江郡伯之任 明 · 孙承恩
五马何翩翩,金带绯袍鲜。
王子且驻节,听我歌泾原
天下都邑关中关中要地泾原雄。
山川秀拔更险阻,襟带中华今古同。
黄河汇其阴,崆峒奠其阳。
左控右扼称四塞,面势博大森开张。
风气朴茂近淳古,习俗沉雄盛材武。
先王德化俨犹在,尚义知方似邹鲁。
重城屹屹称雄奇,边人亦或窥郊圻。
弯弓矫矢射汉月,百里时见烟尘飞。
汉家保障重刺史,况是兹邦逼戎垒。
往哲勋名代有之,岂无寻常牧民比。
王子才识真罕伦,不是寻行数墨人。
宠命新承人共羡,拂拭干将意气振。
朝辞帝都城,远望泾河水。
可蓝山下青草深,勤武堂前暮云紫。
绥戢流殍苏沉疴,十邑酿作春风和。
省农时露冕,吊古还悲歌。
书生共说知我寡,试看往哲何为者。
休教桴鼓动边尘,莫使蕃人来牧马。
我歌泾原行,送子之泾原
期年侧耳报嘉政,伫见徵书下九天。
甘泉赋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一、文选卷七
孝成帝时,客有荐雄文似相如者,上方郊祀甘泉泰畤、汾阴后土,以求继嗣,召雄待诏承明之庭。正月,从上甘泉还,奏《甘泉赋》以风。其辞曰:
惟汉十世,将郊上玄,定泰畤,雍神休,尊明号,同符三皇,录功五帝,恤胤锡羡,拓迹开统。
于是乃命群僚,历吉日,恊灵辰,星陈而天行。
诏招摇与太阴兮,伏钩陈使当兵。
属堪舆以壁垒兮,捎夔魖而抶獝狂。
八神奔而警跸兮,振殷辚而军装。
蚩尤之伦带干将而秉玉戚兮,飞蒙茸而走陆梁。
齐总总以撙撙,其相胶轕兮,猋骇云迅,奋以方攘
骈罗列布,鳞以杂沓兮,柴虒参差,鱼颉而鸟䀪。
翕赫曶霍,雾集而蒙合兮,半散昭烂,粲以成章。
于是乘舆乃登夫凤皇兮而翳华芝,驷苍螭兮六素虬,蠖略蕤绥,漓虖襂纚。
帅尔阴闭,霅然阳开,腾清霄而轶浮景兮,夫何旟旐郅偈之旖旎也!
流星旄以电烛兮,咸翠盖而鸾旗。
敦万骑于中营兮,方玉车之千乘。
声駍隐以陆离兮,轻先疾雷而馺遗风。
凌高衍之嵱嵷兮,超纡谲之清澄。
登椽栾而羾天门兮,驰阊阖而入凌兢。
是时未轃夫甘泉也,乃望通天之绎绎。
下阴潜以惨廪兮,上洪纷而相错。
直峣峣以造天兮,厥高庆而不可乎弥度。
平原唐其坛曼兮,列新雉于林薄。
攒并闾与茇葀兮,纷被丽其亡鄂。
崇丘陵之駊騀兮,深沟嵚岩而为谷。
往往离宫般以相烛兮,封峦石关施靡乎延属。
于是大厦云谲波诡,摧嗺而成观。
仰挢首以高视兮,目冥眴而亡见。
正浏滥以弘惝兮,指东西之漫漫。
徒徊徊以徨徨兮,魂眇眇而昏乱。
据軨轩而周流兮,忽坱圠而亡垠。
翠玉树之青葱兮,璧马犀之瞵㻞。
金人仡仡其承钟虡兮,嵌岩岩其龙鳞。
扬光曜之燎烛兮,垂景炎之炘炘。
配帝居之县圃兮,象泰壹之威神。
洪台崛其独出兮,㮹北极之嶟嶟。
列宿乃施于上荣兮,日月才经于柍桭。
雷郁律于岩窔兮,电倏忽于墙藩。
鬼魅不能自逮兮,半长途而下颠。
历倒景而绝飞梁兮,浮󰃔蠓而撇天。
左欃枪而右玄冥兮,前熛阙而后应门。
西海幽都兮,涌醴汨以生川。
蛟龙连蜷于东崖兮,白虎敦圉乎昆崙。
览樛流于高光兮,溶方皇于西清。
前殿崔巍兮,和氏玲珑。
炕浮柱之飞榱兮,神莫莫而扶倾。
闶阆阆其寥廓兮,似紫宫之峥嵘。
骈交错而曼衍兮,㟎𡽁隗乎其相婴。
乘云阁而上下兮,纷蒙笼以棍成。
曳红采之流离兮,飏翠气之宛延。
袭琁室与倾宫兮,若登高眇远,亡国肃乎临渊。
回猋肆其砀骇兮,翍桂椒而郁栘杨。
香芬茀以穹隆兮,击薄栌而将荣。
芗呹肸以棍批兮,声駍隐而历钟。
排玉户而飏金铺兮,发兰蕙与𦲄藭。
帷弸彋其拂汨兮,稍暗暗而靓深。
阴阳清浊穆羽相和兮,若夔牙之调琴。
般倕弃其剞劂兮,王尔投其钩绳。
虽方征侨与偓佺兮,犹彷佛其若梦。
于是事变物化,目骇耳回,盖天子穆然,珍台閒馆,琁题玉英,蜎蜎蠖濩之中。
惟夫所以澄心清魂,储精垂恩,感动天地,逆釐三神者;
乃搜逑索偶皋伊之徒,冠伦魁能,函甘棠之惠,挟东征之意,相与齐乎阳灵之宫。
薜荔而为席兮,折琼枝以为芳。
吸清云之流瑕兮,饮若木之露英。
集乎礼神之囿,登乎颂祇之堂。
建光耀之长旓兮,昭华覆之威威。
攀琁玑而下视兮,行游目乎三危。
陈众车于东坑兮,肆玉轪而下驰。
漂龙渊而还九垠兮,窥地底而上回。
风漎漎而扶辖兮,鸾凤纷其衔蕤。
梁弱水之濎濙兮,蹑不周之逶蛇。
西王母欣然而上寿兮,屏玉女而却宓妃
玉女亡所眺其清矑兮,宓妃曾不得施其蛾眉。
方揽道德之精刚兮,侔神明与之为资。
于是钦柴宗祈,燎薰皇天,皋摇泰壹。
举洪颐,树灵旗。
樵蒸昆上,配藜四施。
东烛沧海,西耀流沙。
北熿幽都,南炀丹崖
玄瓒觓䚧,秬鬯泔淡。
肸蚃丰融,懿懿芬芬。
炎感黄龙兮熛讹硕麟。
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
傧暗蔼兮降清坛,瑞穰穰兮委如山。
于是事毕功弘,回车而归,度三峦兮偈棠黎。
天阃决兮地垠开,八荒恊兮万国谐。
登长平兮雷鼓磕,天声起兮勇士厉。
云飞扬兮雨滂沛,于胥德兮丽万世。
乱曰:崇崇圜丘,隆隐天兮。
登降峛崺,单埢垣兮。
增宫嵾差,骈嵯峨兮。
岭巆嶙峋,洞无崖兮。
上天之縡,杳旭卉兮。
圣皇穆穆,信厥对兮。
徕祇郊禋,神所依兮,徘徊招摇,灵迉迟兮。
光煇眩耀,降厥福兮。
子子孙孙,长无极兮。
泾县包生 清 · 朱圭
 押阳韵
包生麟之角,乙贡天笃祥。
清抱冰雪骨,焰发云火章。
览子《祷雨篇》,濡墨舞商羊。
遂令萍蠵号,不用诛巫尪。
观察携以来,奇才夸洛阳
试以山海歌,跋浪摆雷硠。
胸罗表饵策,武库森星芒。
聚米辨形势,周阹把维纲。
终军对奇木,邺侯赋圆方。
贯丳腹经笥,缜栗括智囊。
百炼大冶金,且勿跃干将
豫章拔地深,夏屋资栋梁。
迟尔培风厚,不独火色扬。
养成九苞翮,一鸣羾天阊。
丁卯召试馆职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四、《山房集》卷七
善为国者不执理以强势之所难,常顺势以伸理之所易。
理者,公是非也。
势者,实利害也。
公是非固不可泯,实利害尤为可畏。
执不可泯之理而忘甚可畏之势,则安危胜败之大计疏矣。
然则歛众说以救独弊,置已往而善将来,则前日之举非失于执理以强势之所难乎!
今日之救不当顺势以伸理之所易乎!
晋元帝、宋文帝或尅期进发而不果行,或悉师再举而不克捷,桓温、谢玄驰逐经略而不遂,非名不正而辞不顺也,以不接之声势而当重大,以浅效之规模而支深入,以分裂之偏隅而欲混并,其理则是而其势则难矣。
高祖不报平城之围,太宗修结颉利之好,祖逖之通使石勒澶渊之许盟契丹,非志不足而气不锐也,士卒之罢极者可以休养,资实之衰耗者得以振赡,边鄙之绎骚者赖以敉辑,其势既顺,其理亦易矣。
然而天下之势,动之易而收之难。
方其未动也则不当开,及其既开也则不易收。
以为业已开矣,但当奋张以求济,不应中止而示怯者,已失于强其所难矣。
以为当收矣,玩纵以安舒,隳沮而单弱,则亦未达其所谓易焉。
盖致易之理内必有以固其本,外必有以弭其争。
严卫其四隅,厚植其遮障,所以固本也。
遵养于时晦,申合其盟好,所以弭争也。
争端弭而后民之力可以息,本圉固而后敌之情不敢骄。
民得息则我之国不耸,敌不骄则彼之谋自消。
如此则易之理斯近矣。
今以其势之难也,已沮而复骄,欲息而旋起。
虽无果锐必为之意,终怀趑趄欲动之心。
此非真知难者也。
不思祸心之包藏者未可必,塞徼之疏略者不足恃,相与束手以待行人,不及十旬又将盛秋焉。
此非善图易者也,苟安而已矣。
嗟夫!
事巨敌强而持尝试之见,用苟安之策,几何而不为其所窥耶?
今公私交弊,氛祲未清,兵法乘虚,理先救本。
故战决难用而守则可知,曷若尽置前日之所难而亟图今日之所易乎?
夫推舟以行陆,人知其劳矣;
治丝以愈棼,则其绪尤多焉。
夫惟知者不昧利而轻发,勇者不容瞬而能收,起而图之,如遏横溃,如拯焦灼,惜日阴以戒戎作,重民劳以俟后图,起精神于畏詟,弭陵突于披猖,而后今日之事可得而论矣。
夫西北以骑乘为能,东南以步卒为长。
孙权东不得市骏于辽东,西不得致骑于川秦,考韩当、程普一军之所有不过三五十骑而止,则几于一用步卒舟师以立国矣。
况彼以蓟北之劲足焱驰而电逝,我以广蜀之下乘并驱而争骛。
卒有驰突不前,则至于自为躏践,此知兵者所以欲以步而骑也。
然古法置阵必为两拒,而匈奴包敌特善诱兵,乃暗合焉。
盖骑之难制也久矣,且以劲弩而洞重铠,敌未有以制我也。
至其设锐阵以相当,张鸟翼而旁射,则我始无以当之矣。
故以车圜其营,则步可用,是卫青之法也。
以车而卫步,以弩而护车,则步可用,是李陵之事也。
以车而为营,列植以自固,则步可用,隋之禦达头可汗以鹿角为方阵是也。
又有本诸阵法,取其简便者,步亦可用,苏定方令步卒攒槊自卫、浑瑊设抢垒为营是也。
今将易之以轻车与,或以淮地浅狭而陈涛斜之事不可袭矣。
将仿鹿角之制与,或以为此非取胜之兵,杨素之战固已撤而不用矣。
将止用彊弩以当之与,而或以为弩镞迟而敌骑迅,昔刘裕之北伐,朱超石之百弩常不能制魏骑之薄营矣。
独有比枪而卫弩,中兴诸将犹有习闻旧法而长于用步者。
然今之军制夫岂无之,恐亦未足为制敌之良算也。
盖制兵之短长在技艺,而料敌之机便在觇候。
古者师行则前茅而虑无,师止则捉生以为导。
李靖之论乡导,必知敌济寇来之早晚,而宇文泰之用间,使之衣敌衣而历敌阵。
彼皆先悉于敌情,故能乘机而应变。
自外侮深侵,敌帐非远。
若精其伺谍,出其不意,于其道狭骑蹙之地,前惊后齧之所,尽死一战,亦可得志。
自觇候不明,方其雨雪狼狈,解鞍纵辔,丐宿于田父,我不知击其归。
及其攻围日久,将卒怀家,刍秣不继,我亦不敢袭其去。
不能用之于机便,则骑步均为冥行,何必以步为优哉!
盖今步卒之可用者,独可用之于凭垒而已。
夫凭垒而不败,以有郛垣之可恃尔,未可望之以奔突也。
且其怒心勇气,未闻将战而裂眦;
而靡旗乱辙,不免闻鼓而失胆。
自非警以严诛,方且狃于怖敌。
故今日且当以城守为先,其次则以舟师为卫。
若夫讨论鱼丽、鹅鹳之阵法,求合圆方曲锐之地形,而欲以步骑,则训阅练习而用可也。
夫兵有必以众克者,亦有以寡胜者。
昔城濮之赋,七百乘而已,其后鞍之战则已增,至平丘则又大增。
然至于四千乘,欲以无道行之,而诸侯之服于晋者衰焉。
况强敌盈骄,非初兴比。
彼以佥刷而彊民,虽众而其杂难用;
此以教士而禦敌,虽寡而其整足
且与其冗多则易溃,岂如精少而有纪?
此言兵者所以急于以少而击众也。
然羌寇三万,冯奉世必欲以四万人当之;
滑台之役,沈庆之以五千人独救,辞以兵少轻往无益也。
夫众之不可已也久矣,且使先据胜地,用吾长技,以南兵一北兵之三,我未遽不敌也。
至于裹创力战,更进迭出,以南兵三而支北兵之十,则我始惫矣。
故掩其间道,冲其方虚,如李绩以数千而袭碛石,曹公潜行而倾乌巢,则寡可用,是出奇之策也。
伺其尘起,击其阵动,若谢玄因其众乱而济师,韦孝宽乘敌小却而取胜,则寡可用,是伺间之策也。
其次则伏戎于莽,阻隘而邀,若慕容垂隐千兵于深涧,于谨匿轻骑于丛薄,则寡亦可用,是据险设伏之策也。
今将用出奇之策与,则敌坚而未易入,入而无后援,则何以返?
陈庆之跳身独返之事可监也,而可冒进哉!
将用伺间之策与,则敌诈而名谲,谲而有不审,则堕其计,是栾枝曳柴阳遁之事可戒也,而可轻袭哉!
独有据险设伏,鼓儳而出,则恐关隘崎岖之地,陂湖洳沮之中,鸷匿而狙击,必能以一而殪十。
然边隘遥阔,蹊隧纵横,一所纵漏,便见侵轶,亦岂足为却敌之大计哉!
盖敌之进退系粮之赢缩,而不系其众之少多。
陆抗决堰以阻运,则羊祜虽来而决无成;
苏峻之入,郗鉴故断粮道而制之,则温峤深以为然。
此皆深见夫兵势,是以不畏其鸱张。
今敌以众大为轻兵,以厮养贰正卒,其所赍持,终朝可待。
若扼其津要,抄其积聚,深沟固垒,野无所掠,纵能复出肆扰,亦必歛退遁巡。
然曩者寇犯清河,晨济桴筏,缠系浮梁,既苦于兵力不加,而不毁荡其粮舰。
迨其深入吾地,驴驮负载,复困于闭营拒守,而不暇出邀其刍车。
夫不能梗其糇粮,则虽众且未足以决胜,而况能用寡哉!
故今之所谓用寡,独有昼则扬兵,夜出斫营而已。
夫斫营而捷,仅足以挠其寨栅,未能为轻重也。
况敌方出没淮漘,规图雄据,使其家基牢固,则尚烦胜算驱攘。
故今日且当厚集其师以待之,速图召募以益之。
若夫求批亢捣虚之法,讲经足利兵之制,而欲以少击众,则迟之法立诛必而后使之可也。
夫省馈莫如营屯,因屯可以实基。
孔明恨粮少而不伸,始因杂耕而谋久驻,营屯之利其来久矣。
然近地之屯易,而并边之田难。
武帝置田官于朔方矣,充国留屯于金城矣,当时幕南无匈奴湟中少羌寇,故其屯易。
枣祗田于许下矣,邓艾田于陈项之间矣,夫魏之边面在合肥,陈项为内郡,汝许乃都邑也,皆非兵冲,则其屯亦易。
羊祜田于襄阳陆抗兵在江陵,几于南矣。
然两垒交兵,皆先约日,不为掩袭,屯亦非难。
今包占宽赊未易尽取,而川原虚旷冲突无常,将踵卫人之迹开芍陂之屯与,则今之安丰烽燧之郊也。
将袭曩年之旧复柘皋之屯与,则今之巢县羽檄之林也。
故招辑流庸,省简戍逻,议者以屯为急;
而忧其抄略,惧其奔散,议者复以屯为难。
然而民之避逃者,不可使久无所凭也;
田之荒莱者,不患后无以偿也。
冒绝障之地、捐耕犁之费而规耕殖,于今诚难矣;
就近江之郡、择绝险之处而置堡聚,或尚可用焉。
昔魏人田于皖城吕蒙忧其一熟则难制,尽死力而除之者,盖皖城魏之所必争,于其必争之所而开垦焉,则必不容于成立矣。
祖逖或一处得十馀部,或一堡得数百人,随其大小以置邬,而石勒为之歛戍焉。
盖邬聚之所不备,于其不备之所而经理焉,庶其易于鸠聚矣。
既使亲子弟督耕,而又伪相抄略以明其未附,是兵力寡弱亦未能固也。
既使丁夫战于外,老弱穫于内,或有急速,不免烧谷而逃,是防捍未设亦未能保也。
之置邬长也,有流人,有归附。
李矩、郭默皆流徙之渠帅,皆取之,是非得部曲之豪杰亦不能统也。
之于邻敌也,阴为疽食浸淫而阳与交通互市,由此而后公私始获丰赡,是非与之和终亦未能就也。
故有重兵要遮则可屯,有藩篱固护则可屯,狙诈作使则可屯,息兵数年则可屯。
有此四者,则保淮之至计也。
夫敌长于野战,我工于城守
刘贶严尤为未详,谓秦人筑长城为中策。
城之为利,自古然矣。
三国六朝城守,有今日两淮之边面。
昔魏之重镇在合淝,孙氏既夹濡须而立坞矣,又堤东兴以遏东湖,又堰涂塘以塞北道。
然总之不过于合淝巢县之左右,力遏魏人之东而已。
魏不能过濡须一步,则建邺可以奠枕,故孙氏之为守易。
东晋未全失山东,宋犹有彭城,故自晋至宋皆以寿阳为重。
魏寇少至,则淮泗诸郡坚守以待救援,大至则发民而归寿阳
寿阳不陷,则魏兵虽深入,终忧援兵之突至,又况前有彭城,故为守易。
齐既择人以守寿阳,又有朐山在其东,故守亦非难。
今敌出汴口则盱眙重,由盱眙则天长棘矣。
出涡口则濠梁重,由濠梁滁阳、六合棘矣。
出颍口则安丰重,由安丰则合淝、历阳棘矣。
是以古者重镇当前,敌不敢蓦越。
顷虽四镇固守而未能遏深侵,今若求为不败之计则必守,求为必守之计则皆当城
故凡敌所过郡,议者以为板筑皆不可缓,而欲于某县作垒以蔽庐,于某所立壁以援山阳
然百堵皆作,万杵并举,穷民之力,趣办难矣。
盖地有当捍患而宜速建筑者,力有未暇及而且缮治者。
青涧左可以致河东,右可为延安之捍。
种世衡知其为障塞之冲也,故身犯矢石而卒城之。
太原城大而役难兴,贼未至则先自困。
李光弼知其役不易举也,作堑数万增垒而已。
世衡之事用于要会之地,而临淮之法可祖为补葺之规。
择今控扼之最切者,程土物,计斤板,燃脂力作,昼夜不息,则不可筑者,不至于后时矣。
傅联其疏罅,增培其卑薄,环之以沟堑,益之以楼橹,则未及尽治者,亦可以支敌矣。
此门户之急,而非可以空谈置者也。
若以为费大而不赡,则李光进之修受降裴度之城淮西,皆师老粮匮覆竭不继之时也,岂必有余力哉!
以为期迫而无及,则杨朝晟筑三城以二旬,郭崇韬新城以六日,皆穷边疏恶四面拒战之时也,岂常得从容哉!
李绦有言:「财用尽更来,事一失难追」。
此时务之至急者也。
虽然,知其所以攻则得其所以守。
缚楼至天,吹唇动地,百道齐攻,肉薄而登,今敌之攻不及矣。
然昨者樵采不给而去,今谋出没矣。
昨者攻具犹未办,近者临冲渐集矣。
负户而汲,穴地而处,苦战至于六旬,土落不过数十,今我之时亦不逮此矣。
然昨者我虽闭壁,时亦挠劫,今敌知所堤备矣。
昨者彼虽逼垒,时去复来,今谋必又巧矣。
故警逻不懈则可守,储峙有余则可守,众心成城则可守,将不骄盈则可守。
合此五者,则贤于长城矣。
夫古人制官而后用民,后世用民而后议官
世谓用兵则必先省官者,盖亦后世之论尔。
昔管子之治齐,为士者几,为大夫者几,凡食于齐国者,无有一人之滥也。
故其兵车徜徉天下,未尝告乏焉。
岂其所以治官者,即其所以强兵耶?
故爵不踰德也,禄必酬勋也,事必称食也,未有不如此先治其国而能用其人者也。
韩非子疾治国不务任贤,返举浮淫之蠹,加之功实上。
韩子未知古人所以为国也,而必出浮虚之蠹,而后用介胄之士,盖略近焉。
吴起相楚,捐不急之官,废公族之疏远者,而后平百粤,却三晋。
商鞅为孝公定令,无功者虽贵而无芬华,秦人行之,卒蹶六国焉。
然后知国未有不趋于实而能强,官未有浮于事而能实也。
惟实故强,故其国无事则民力富,有事则兵食饶,此所谓先制官而后用民者此也。
后世上下日趋于奢广矣,其名器惟恐不轻,其恩泽惟恐不厚,其饩廪惟恐不丰。
凡所以习天下于汰侈者,既相与为安利矣。
故其国无事则耗蠹而无艺,有急则乏匮而不充。
是以自唐以来皆因用兵调度不给,而李吉甫、杨绾始思省官清吏以救之,所谓因用民而后议官者此也。
夫天下本不可有幸位也,有幸位则民力不纾;
不可有滥予也,有滥予则劳民不劝。
民力不纾,加之以师旅,则国用蹙;
劳民不劝,用之于战阵,则爵列穷。
是以古有用武之国,亦有无事之世。
约官职,责名实,黜尸素,简不肖,国虽小而尊严朴重,是用武之国也。
流品众,甄叙广,朝以备官为美,人以充位为能,国虽大而贪欲盈厌,是安平无事之世也。
安平无事者,不可用之于有事。
而真欲有事于四方者,朝会不敢华,亲戚无私授,后庭无罗绮,金玉散之戎士,而后其兵始出焉。
今黄金玉带充牣于无功之室,浆酒藿肉澜翻于苍头之家,举凡盈溢宽赊之事,洋洋然,济济然,与一世共之,而兵用焉。
得非以安平无事之规模而趋艰难用武之事功耶?
故欲节约之,裁省之,则上惮于伤恩而不忍夺,下忧于贾憎而不敢言。
虽拿兵不解,供馈不给,而执事者犹以为毋动。
盖制国之本末所从来久矣,而一旦之罪也。
呜呼!
如此而欲耀威外侮,肃清大憝,难哉!
夫朝有变色之言,则士有攘袂之勇。
主上一日出令曰:名器太滥,员阙太增,取凡宫省禁掖之恩赏裁其半,勋臣贵戚之俸赐裁其半;
又取祠宫庙岳闲居待次创置之员,郡国名色之俸,一日而尽罢之,约以事平而别议。
大臣宰执又从而遵承于下,凡有挟而来者,皆一切绝勿使进,则岂惟可以丰财,于激昂兴起战士之气多矣。
魏武无功望施,分毫不予。
秦苻坚王猛之子曰:「丞相托卿以十具耕牛为田,不闻为卿求位」。
呜呼,为国如此,兵有不强而财有不乎!
今官无纪极,人有觎心,所谓不稼取禾者以此得之,而竭筋力展勤效者亦以此赏之。
夫物不并锐,力不两周,愚恐不用汉光并官省职之典,不可以持久矣。
昔晋以淝水用兵,遂诏九亲供给、百官廪俸,权可减半,役费军国事并皆停省。
本朝宝元初年则议冗费,逮庆历以后则及恩赐矣。
若曰所得几何,毋庸遽速。
夫怨谤以示弱于海内,则是终于盈溢宽赊而已,况敢论兵强哉!
夫古无汰兵之事而有蒐练之法,后世谓古人民无非兵者也。
子玉治兵,鞭七人,贯三人耳。
盖当时所谓寓兵于农者,约其卒乘之数,寓之于田役之中尔。
及其将用之,则有简稽焉,有蒐狩焉,未必皆可以即戎也。
自汉以后则无法矣,直料民取之而已。
陆逊部伍三部,强者为兵,羸者补户,得兵数万。
惟不养兵,故强则用之,弱则舍之,无所不利焉。
唐自中世始养兵,故兵少不免于募,兵冗复不可去。
五代周世宗及我艺祖以能大饬威律,区分健懦,兵少而国遂强。
今骑卒之骄惰者不可战,新收之短怯者不能战,不亟汰之,国何赖焉?
然今之疲惰十而一二焉,可汰也。
今不止于十而二三,几于十而四五矣。
夫十而四五,是可汰者几半也。
夫汰其半能使兵力强无害也,汰其半不免兵益少,则共骇矣。
盖古者虽配民为兵,其实多力之虎士、禽敌之枭俊则必取之奇杰材豪之中,而闾阎窭人弱丁之所能有也。
故古之英雄欲振其军声者,必先自治其不常有之兵,而后不藉夫常蓄之士。
夫不常有之兵为我用,则疲惰者不择而自去矣。
曹操之兵强也,许褚为之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其人皆淮蔡间所畏惮侠客武士,故曹得之而兵强。
谢玄之兵强也,刘牢之为募劲勇,何谦之徒皆以骁猛应选,号北府兵,能百战百胜,敌人畏之,故谢玄得之而兵强。
齐高欢之初起,兵亦非强也。
高敖曹兄弟为之自练乡曲部里,得东方老等三千人。
当时以敖曹项籍,而其左右亦无不一当百者。
高欢得之,兵又强焉。
夫此三人以能先得夫不常有之兵,使之征伐四克,无藉于所素蓄之卒,故其去留多寡皆不能为轻重。
今天下知兵之不足用矣,而未有能收拾奇才壮士,异其军号,选练校试出于正卒之上者也。
约计两淮襄汉之兵折伤彫耗,分布不敷,又欲从而汰之。
夫愈汰则愈精,智者之所共知也。
愈精则愈少,人情之所未喻也。
使吾朝汰而夕有以益之,犹可以及事也。
朝汰而夕有缓急焉,而其兵未及补,则不几于无兵之可用乎?
夫无兵之可用,孰若有兵而尚可训励哉!
河东军骄,李克用曰:「今四方皆重赏募士,我若急之,彼且散矣。
俟天下稍平,请治之」。
克用斯言近姑息矣,要之亦有见焉。
夫势急则计生。
今何不重设赏格,亟募四方之伉勇耶?
得伉勇二三万人自为训练,不相参杂,则今之兵中庸者可变化,其怯下者直斥之无畏矣。
不然,则州兵已发而复归者,且当四集以为声援;
沿江之团结而复散者,所宜联合以严捍防。
不堪擐带者皆无庸弃焉,训而用之可也。
夫此六者,其目也;
议论难一,其纲也。
虽然,亦岂难知哉?
盖大义者,立天下之训也;
至仁者,得天下之本也。
无大义,则何以建立人极?
无至仁,何以迓续天命?
然有以兼爱夫生灵,则祖宗之雠耻不患无时而不能洗也;
有以休息其烦劳,则士习之偷惰不患无时而不能振也。
盖养其民而俟时,则仁立而义在其中;
徇其名而亡实,则仁失而义无所据矣。
故其要在弭争而固本,其势则戒于舍易而求难。
若夫究极其取舍之原,而欲不差其难易之辨,则在于三者而已。
一曰操术欲定,二曰求助欲广,三曰授任欲
何谓操术欲定?
凡欲经略大计,要须先定此心,且前日所以履危蹈难若不获已而为之者何耶?
得非不忍王业之仄陋,冀凭国威以雪积憾耶!
今日既已陈师鞠旅若不可已而欲已者又何耶?
夫亦以屈于时制于力,不容不斟酌进退以息民耶。
夫此心终始一出于为国为民,则功固不可有矜大之色,不效亦不必过有歉然不满也。
盖歉然而感悟,则必引前而监后;
歉然而惩创,则或恐用后以偿前。
引前而监后,则进德之基也;
用后以偿前,则多事之根也。
元昊之役,范仲淹不欲出兵,韩公琦欲大出兵,于是大将违令而好水无功。
是役也,范公仲淹固守观衅于计为长,韩公琦不堪元昊之凭陵,独决策以当之,于是勇过范仲淹矣。
然韩公琦所以大过人者,乃在不求必胜以塞好水之责,而能翻然共守以就仲淹之持重,此其所以卒服夏人也。
颜子,大贤也。
孔子不称其无过,称其不贰过。
盖过则一尔,以为过也而求二焉,则并为贰矣。
王公安石诋流俗而法先民,考其言行不合者寡矣。
然新法卒流患于后世者,失于固而不回也。
况兵,重事也。
虽一胜一负,所失相当,然彼之失亡者未见,而我之创残者共知矣。
既竭国力而为之,而显效未睹焉,于心能不慊然乎?
邓禹之贤犹以疲兵徼胜,以诸葛亮犹不能禁昭烈之东行。
本救一失,乃成二过。
迹其所以,皆由慊然者为之。
不知益之班师振旅,但知义理之当然,初不以为戚戚也。
夫欲弘济艰难,必须有以对越上下。
欲求对越上下,莫若推爱民之心而捐胜物之忿。
且日者边未撤警,西陲事作,虽螗螂怒臂以干资斧,然未易以折箠定也。
曾不三旬,凶渠授首。
已而地奋鸣霆,天垂甘霔,穑事有望,旱势顿苏,不终朝间,人心闿怿。
夫此无故而然也,意者吾君臣之间必有严恭祗惧不复佳兵之意,是以一念感召,天人协应。
夫使常存是心,则何兵不弭?
何事不成?
夫人心所同谓之顺动,动而不顺则祗悔从之。
且今日用兵之骚动,与绍兴遏敌之久长然。
绍兴而主和,虽小人以为耻。
处今日而言战,虽君子以为
人心所同,天意可测,况复所在震摇,莫有固志。
甚者三百年所无之事,忽见于勋家世将之门。
今其幸已歼殄,然此小故也。
夫人之智力岂无不及天之仁爱,乌可使穷哉!
今内修保捍之备,外揽权宜之策。
请和而敌不敢桀,则我不失其故步;
和而敌不渝盟,则我得蓄其余力。
一念之,南北息肩,则可以动天,而况于人乎!
若曰:「敌强,我难遽弱。
只如南北,岂待通和」?
此至言也。
薳启疆有言:苟有其备,何故不可?
但恐议论仆,转更差移,依凭空旷,坐縻岁月,倏忽防秋,胜负无常,国有兵事,三年不解,忧不在边尔。
且夫南北未易混一也,长江未易飞渡也。
敌不复和,亦将何为?
然宁使力有余而惜许和之早,无使力不足而恨议和之迟。
自古惟汉和番,不闻番和汉。
此虽外国之言,然汉高帝、唐太宗皆甘为之,是切不可待之以不足畏而姑付之相持。
相持之日久,难之中又有难焉,则计不纾矣。
既盟之后,主上朝听昼访,广求民瘼,抚疮痍,集流散,恤孤逮寡,优农重谷,勿使琬圭之使驰而疆候弛,鼙鼓之声息而歌颂兴。
君臣上下持此心,如临渊谷,如事上帝,则国命延永,主势尊安,华夏辑睦,顾不美哉!
何谓求助未广?
夫势转急则思之益精,患既深则虑之益至,咨询不遍则无以察议论之偏,图揆未周则无以得事情之
昔费袆往救汉中,于时羽檄交驰,人马严驾,袆与来敏围棋自若。
曰:「君信可人,必能办贼」。
观袆所为,亦何异于谢安
虞喜着论,以为君子临事而惧,好谋而成。
大敌,不宜示己有余。
乃知作事虽以静镇为先,静镇必以广谋为本。
今庙胜潜运,庸庶难窥。
若采负薪之谋,则尚多恤纬之虑。
且西土既平,敌气慑夺,和固可必矣。
或谓筑室反耕,奸谋虽沮,彼方愤愧,和或未可知。
天时将热,所余逋寇驱之诚易矣。
或谓堙堑周严,郛闬重闭,既翳行窃步所能入,复恐以小害大而妨于和。
汉东残弊,兵将孤怯,形候蹙弱。
或谓向去御寇,尚可寒心。
某郡糗粮及时而峙积,某所薪刍先期而计置。
旌擢统帅,恩固优矣。
或谓士卒赏缓,他时警息,欲使人津遣流庸,费固多矣。
或谓已去复来,委厄捐弃不绝于路。
淮东之漕运近者水浅舟涸而民重扰,江东之给馈苦于地广民稀而人惮行,以至斥堠不明,失亡隐蔽,楼舰重迟,铠仗不全。
凡此多端,独视难周,独听难遍。
窃谓事之勤劳,本为国家,所四辟公门,无恶下问;
并集良规,以广忠益。
庶几覆塞上通,轻重中节,而喜虚务诞之说不得进矣。
今告猷弗遍于群下,任责独在于庙堂。
庙堂无并包翕受之意,谦虚尽物之诚,以为几谋不密则未免害成,作事张皇则人情先扰,是以一切独运于身而以静镇之。
士大夫幸其不闻不知也,于是习为模棱,以蕲省事,相顾以目,相示以意而不敢言,道路不察,以为上下熙熙,不以为忧,则又浅矣。
庙堂既已独运于身,旰食忘疲,困于力之有限也,于是文书之颁授,案牍之施行,其势必有所归,道路不察,以为胥吏得预于其间,则又诬矣。
要之士大夫未尽谙边琐,然终有忠厚之助,胥吏岂无晓畅事情,预防其干紊之源,涓涓不塞。
近事未远,可不戒哉!
何谓授任未
夫文武一道也。
不知于何代何人,分为二事,离而并行,因使󲦤绅不知兵,兵亦不属之儒者。
夫分而不合,故不经履练亦不能知。
近代惟杜黄裳、裴度能用兵。
黄裳自擢第即主郭汾阳留务大将李怀光已頫首受事。
故当刘辟之讨、动中机会。
裴度自为小官,即佐幕府
元和七年知制诰宣慰魏博,又五年始出讨蔡。
盖始终周旋其间,方建大将旗鼓。
本朝自西事夏竦泾原范雍环庆,最号晓练疆事,皆不能
已而韩、范始身任之。
然当时吕公夷简当国,欧、富、张公方平任论议,文公彦博、庞公皆有重望,尹公洙、田公况又佐翼其间,所谓本朝第一等人无不聚在西陲也,而仅克支吾。
武昭,文德有余,积靡使然。
向微诸公悉力共守,岂特关中惊震而已!
且兵,合变之事也。
儒者所得而学者,有制之兵,可用于守而已。
今寇深于曩日,而谋杂于两端,规模未定,更代徒劳,得非守之时,未免歆羡于战狃和之说,遂并与守而忘之与。
夫未能守则乌可战?
守不固则何以和?
曷若以守为本,以和为,置战于不可轻用,使人皆得以效其智能耶!
今纷纷去来,几于临敌而易帅;
晷刻有限,坐视单弱而莫之为,何以为一旦之备哉?
夫操持定则趋舍不惑,求助广则事情不蔽,授任明则措画有所,舍一难而就百易,何惮而不为?
嗟乎!
共此戚休,如一舟然,往者无及,来者犹可为也。
方靖康敌退之后,海内倾耳以听修戎,意以为必无食顷之暇也,而所见矛盾,各执一偏。
征兵者以和为非,议和者以守为无益,相持未决,而太原之围终不解也,兵翔河上终不悟也。
然则前日之事虽殊绝,今日之举可不监乎!
夫所贵于干将镆铘者,谓其能立断也。
若旷日历久,则为失机矣。
今机未尽而力可施焉,毋诡所难成,毋玩所易迈,毋倚所无备,亟图耆定,保乂皇家,其犹有乎?
《诗》曰:「心之忧矣,不遑假寐」。
《易》曰:「断可识矣,焉用终日」。
《孟子》曰:「幸而得之,坐以待旦」。
夫终夜以思之,不待旦而行之,事其有不济乎?
愚超躐多士,获奉试言之对。
惟当世之务,窾言无实,高论近名,伏念累日,莫识其衷。
窃惟振国之谊,无若尽言为忠。
矧逢侧席急闻之,岂责狂斐献言之僭?
故不揆其愚而卒列之,惟执事裁赦。
古像赞二百零五首 其一百二十八 柳柳州宗元 明 · 孙承恩
才气颖敏,莫邪干将
制作彪炳,凌跞班扬。
锐进速成,爰致玷缺。
文场擅宗,令名不没。
遭族人横逆 南宋 · 陈淳
颜子有犯不之校,胸怀洒落冰雪融。
孟轲横逆必自反,律己程度严秋霜。
君子于物本无闷,小人胡尔好有攻。
矧今薄俗抑又甚,绝无礼义争豪强。
大伦大法毁瓦砾,小计小数横干将
背面反覆盖常态,是非毁誉无定章。
朝为懿亲暮仇虏,外结同好中豺狼。
奉之屈膝转摇尾,挤之下石仍挥枪。
喜跻蹠蹻夷齐上,怒黜皋益共鲧傍。
要之总总皆吾外,于我内者庸何伤。
达人大观等毫毛,不为欣戚留心胸。
刚应以柔逆以顺,噪应以静暴以恭。
红炉点雪不少凝,曲直胜负何所量。
况乎他石可攻玉,火经百鍊金始刚。
坚吾志节熟吾仁,理义之益端无穷。
次韵副使重渡大同江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四佳诗集补遗二
要遣兰舟取次过,晚来诗兴狂何。
大同江上春光好,浮碧楼前月色多。
心本虚舟那彼此,语凭重译半浇讹。
醉中为赠干将剑,霜刃如新十载磨。
看剑歌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八
长剑长剑光熠熠,斗牛欲坠蛟龙泣。
干将莫耶人所知,悠悠万古今何时。
此物精气横六合,于今无人能用之。
青虹绕屋月在牖,兴来看剑必浇酒。
长奴捧匣垂苍髯,美人秉烛舒素手。
华星明汉为低昂,落花秋叶坠左右。
我生快意无私雠,千金买剑将安求。
观之不足复藏收,抚摩叹息惊高秋。
愿以持之踏九州,佞臣觳觫妖精忧。
吁嗟乎,长平十万何为者,血其一二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