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嘉陵驿 唐 · 薛能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引用典故:干将
尽室可招魂,蛮馀出蜀门。
雹凉随雨气,江热傍山根。
蚕月缲丝路,农时碌碡村。
干将磨欲尽,无位可酬恩。
礼席致语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六、《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九○
奠币告期,配合既成于五两;治辰叶吉,绸缪适迨于三星。方亲合卺之仪,宜举合簪之宴。恭惟某人渊源学海,黼黻儒林。妙选无遗,始信青钱之价重;新声和叶,悉知白云之句高。尝振臂以当千,几擅场而挟两。骐骥一鸣,而望燕首越;干将百鍊,而剸革斩犀。岂徒为江左之文豪,直欲继洛阳之年少。乡人耸慕,夙高驷马之门;女党荣观,今作乘龙之客。久钦俊誉,愿缔率姻。某人谱系清高,雅重崔、卢之甲族;封疆密迩,何殊韩、范之世昏。旧传逸少之嘉,恨识长卿之晚。初月乍随于蓂秀,嘉期有协于桃夭。幸玉趾之来临,结金闺之永好。如借津梁于星汉,大开樽俎于桃源。衣萦伯子之香,带动九枝之烛。谢公庭庑,益添珠玉之芳;嬴氏箫笙,当有凤皇之应。薄技上逢于绮席,芜词敢侑于清觞。
九宾珠履会清宵,羽盖参差次鹊桥。应有玉台供抚扇,岂无丹凤引吹箫。一枝仙桂香全近,三月蟠桃色正夭。看取樽前冠玉客,乘龙喜气近烟霄。
送陈大谏献绩北上 明 · 孙承恩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奏绩趋枫陛,停骖别草堂。
三年多献纳,千载属明良。
风节云霄上,忠诚日月傍。
临岐何所效,挽手赠干将。
答潘抚干启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一、《昌谷集》卷六
冗散三年,已当解组;参差数日,尚及为寮。喜于交臂之时,有此降心之便,鼎来遣骑,荣甚烹鱼。恭惟某官才杰万夫,名高千佛。翡翠火齐之耀,雅有圭棱;干将莫耶之锋,中含犀利。养望稍迟于朝著,选贤要在于宾筵。乃眷帅垣,大开幕府。迩来同列,已疏躐次之荣;今日十连,方倚本兵之重。信经济假途之地,当疑丞引类之机。纷纷虽省于文书,婉婉自成于器业。谁云恋阙,但徘徊南浦之云;正恐追锋,已驰骋东华之道。某自维末属,已是陈人。身欲去而未能,事适然而相值。木丁丁而求友,徒切心旌;檀坎坎而取禾,几成颜甲。三沐未遑于简牍,五云先辱于缄縢。不图天幸之来,竟坐地寒之累。山藏川纳,愿宽稽缓之诛;月明星稀,终是依栖之地。
申子·大体 其三 战国郑国 · 申不害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四
今使乌获彭祖负千钧之重,而怀琬琰之美,令孟贲、成荆带干将之剑卫之,行乎幽道,则盗犹偷之矣。今人君之力,非贤乎乌获、彭祖,而勇非贤乎孟贲、成荆也;其所守者,非特琬琰之美,千钧之重也,而欲勿失,其可得耶?明君如身,臣如手;君若号,臣如响;君设其本,臣操其末;君治其要,臣行其详;君操其柄,臣事其常。为人臣者,操契以责其名。名者,天地之网,圣人之符。张天地之网,用圣人之符,则万物之情,无所逃之矣。故善为主者,倚于愚,立于不盈,设于不敢,藏于无事,窜端匿疏,示天下无为,是以近者亲之,远者怀之,示人有馀者人夺之,示人不足者人与之。刚者折,危者覆,动者摇,静者安。名自正也,事自定也,是以有道者自名而正之,随事而定之也。鼓不与于五音,而为五音主;有道者不为五官之事,而为治主。君知其道也,臣知其事也。十言十当,百为百当者,人臣之事也,非君人之道也。昔者尧之治天下也以名,其名正则天下治;桀之治天下也亦以名,其名倚而天下乱。是以圣人贵名之正也。主处其大,臣处其细,以其名听之,以其名视之,以其名命之,镜设精无为,而美恶自备;衡设平无为,而轻重自得。凡因之道,身与公无事,无事而天下自极也(《群书治要》,又见《长短经。反经》,又略见《意林》《初学记》二十五)。
子虚赋 西汉 · 司马相如
出处:文选卷七
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畋。畋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存焉。坐定,乌有先生问曰:「今日畋乐乎」?子虚曰:「乐」。「获多乎」?曰:「少」。「然则何乐」?对曰:「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曰:「可得闻乎」?子虚曰:「可。王车驾千乘,选徒万骑,畋于海滨。列卒满泽,罘网弥山。掩兔辚鹿,射麋脚麟。骛于盐浦,割鲜染轮。射中获多,矜而自功,顾谓仆曰:『楚亦有平原广泽游猎之地,饶乐若此者乎?楚王之猎,孰与寡人乎』?仆下车对曰:『臣,楚国之鄙人也。幸得宿卫十有馀年,时从出游,游于后园,览于有无,然犹未能遍睹也,又焉足以言其外泽乎』?齐王曰:『虽然,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
仆对曰:『唯唯。臣闻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馀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者耳。名曰云梦。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岪郁,隆崇峍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其土则丹青赭垩,雌黄白附,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其石则赤玉玫瑰。琳珉昆吾。瑊𤨙玄厉,碝石珷玞。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𦲄藭菖蒲。茳蓠蘪芜,诸柘巴苴。其南则有平原广泽,登降陁靡,案衍坛曼。缘以大江,限以巫山。其高燥则生葴菥苞荔,薛莎青薠。其埤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蘠彫胡。莲藕觚卢,庵闾轩于。众物居之,不可胜图。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外发芙蓉菱华,内隐钜石白沙。其中则有神龟蛟鼍,玳瑁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其树楩楠豫章。桂椒木兰,檗离朱杨。楂梨梬栗,橘柚芬芳。其上则有鹓雏孔鸾,腾远射干。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
『于是乎乃使剸诸之伦,手格此兽。楚王乃驾驯駮之驷,乘彫玉之舆。靡鱼须之桡旃,曳明月之珠旗。建干将之雄戟,左乌号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阳子骖乘,孅阿为御。案节未舒,即陵狡兽。蹴蛩蛩,辚距虚。轶野马,轊陶駼。乘遗风,射游骐。倏眒倩浰,雷动猋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洞胸达掖,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掩草蔽地。于是楚王乃弭节俳徊,翱翔容与。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徼𠙆受诎,殚睹众物之变态。
『于是郑女曼姬,被阿緆,揄纻缟。杂纤罗,垂雾縠。襞积褰绉,纡徐委曲,郁桡溪谷。衯衯裶裶,扬袘戍削,蜚襳垂髾。扶舆猗靡,翕呷萃蔡。下靡兰蕙,上拂羽盖。错翡翠之威蕤,缪绕玉绥。眇眇忽忽,若神仙之髣髴。
『于是乃相与獠于蕙圃,媻姗勃窣,上乎金堤。掩翡翠,射鵔鸃。微矰出,孅缴施。弋白鹄,连鴐鹅。双鸧下,玄鹤加。怠而后发,游于清池。浮文鹢,扬旌枻。张翠帷,建羽盖。罔玳瑁,钩紫贝。摐金鼓,吹鸣籁。榜人歌,声流喝。水虫骇,波鸿沸。涌泉起,奔扬会。礧石相击,硠硠磕磕。若雷霆之声,闻乎数百里之外。
『将息獠者,击灵鼓,起烽燧。车按行,骑就队。纚乎淫淫,般乎裔裔。于是楚王乃登云阳之台,怕乎无为,憺乎自持。勺药之和具,而后御之。不若大王终日驰骋,曾不下舆。脟割轮淬,自以为娱。臣窃观之,齐殆不如。于是齐王无以应仆也』」。乌有先生曰:「是何言之过也!足下不远千里,来贶齐国,王悉发境内之士,备车骑之众,与使者出畋,乃欲戮力致获,以娱左右,何名为夸哉!问楚地之有无者,愿闻大国之风烈,先生之馀论也。今足下不称楚王之德厚,而盛推云梦以为高,奢言淫乐而显侈靡,窃为足下不取也。必若所言,固非楚国之美也。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也。彰君恶,伤私义,二者无一可,而先生行之,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矣。且齐东渚钜海,南有琅邪。观乎成山,射乎之罘。浮渤澥,游孟诸。邪与肃慎为邻,右以汤谷为界。秋田乎青丘,徬徨乎海外。吞若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若乃俶傥瑰玮,异方殊类。珍怪鸟兽,万端鳞崒。充牣其中,不可胜记。禹不能名,卨不能计。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不复,何为无以应哉」!
谒李忠简公祠 明 · 陈堂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文溪祠下水如天,四面波光照几筵。
屹立中流成砥柱,遗风千载肃官联。
萍蘩不尽英贤泪,献纳犹存琬琰编。
出处如公谁得似,莫邪干将事空传(以上明郭棐、清陈兰芝《岭海名胜记》卷三)。
圣主得贤臣颂 西汉 · 王褒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二、文选卷四十七
夫荷旃被毳者,难与道纯绵之丽密;羹藜唅糗者,不足与论太牢之滋味。今臣僻在西蜀,生于穷巷之中,长于蓬茨之下,无有游观广览之知,顾有至愚极陋之累,不足以塞厚望,应明旨。虽然,敢不略陈愚心,而杼情素!记曰:恭惟春秋法五始之要,在乎审己正统而已。夫贤者,国家之器用也。所任贤,则趋舍省而功施普;器用利,则用力少而就效众。故工人之用钝器也,劳筋苦骨,终日矻矻。及至巧冶铸干将之璞,清水淬其锋,越砥敛其锷,水断蛟龙,陆剸犀革,忽若彗泛画涂。如此则使离娄督绳,公输削墨,虽崇台五层,延袤百丈而不溷者,工用相得也。庸人之御驽马,亦伤吻弊筴而不进于行,胸喘肤汗,人极马倦。及至驾齧膝,骖乘旦,王良执靶,韩哀附舆,纵骋驰骛,忽如影靡,过都越国,蹶如历块;追奔电,逐遗风,周流八极,万里一息。何其辽哉!人马相得也。故服絺绤之凉者,不苦盛暑之郁燠;袭狐貉之煖者,不忧至寒之凄沧。何则?有其具者易其备。贤人君子,亦圣王之所以易海内也。是以呕喻受之,开宽裕之路,以延天下之英俊也。夫竭智附贤者,必建仁策;索人求士者,必树伯迹。昔周公躬吐握之劳,故有圄空之隆;齐桓设庭燎之礼,故有匡合之功。由此观之,君人者勤于求贤而逸于得人。人臣亦然。昔贤者之未遭遇也,图事揆策,则君不用其谋;陈见悃诚,则上不然其信。进仕不得施效,斥逐又非其愆。是故伊尹勤于鼎俎,太公困于鼓刀,百里自鬻,宁戚饭牛,离此患也。及其遇明君、遭圣主也,运筹合上意,谏诤则见听,进退得关其忠,任职得行其术,去卑辱奥渫而升本朝,离蔬释蹻而享膏梁,剖符锡壤,而光祖考,传之子孙,以资说士。故世必有圣智之君,而后有贤明之臣。虎啸而谷风冽,龙兴而致云气,蟋蟀俟秋吟,蜉蝣出以阴。易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诗曰:「思皇多士,生此王国」。故世平主圣,俊乂将自至,若尧舜禹汤文武之君,获稷契皋陶伊尹吕望之臣,明明在朝,穆穆列布,聚精会神,相得益章。虽伯牙操𥳠钟,蓬门子弯乌号,犹未足以喻其意也。故圣主必待贤臣而弘功业,俊士亦俟明主以显其德。上下俱欲,欢然交欣,千载一会,论说无疑。翼乎如鸿毛遇顺风,沛乎若巨鱼纵大壑。其得意如此,则胡禁不止,曷令不行?化溢四表,横被无穷,遐夷贡献,万祥必臻。是以圣主不遍窥望而视已明,不殚倾耳而听已聪。恩从祥风翱,德与和气游,太平之责塞,优游之望得。遵游自然之势,恬淡无为之场。休徵自至,寿考无疆,雍容垂拱,永永万年。何必偃仰诎信若彭祖,呴嘘呼吸如乔松,眇然绝俗离世哉!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盖信乎其以宁也!
寿开府 宋 · 严敦常
季冬两十鸡鸣初,僚吏府造如云趋。
绣轴捧星香拥炉,共庆此日生真儒。
玉堂金印守此都,今日为城镇匈奴。
坐安天下犹覆盂,祝公之寿宜何如。
欲祝公如九皋鹤,鹤颈虽长畏缯缴。
欲祝公如千岁龟,清江作使身亦危。
又祝公如松与柏,樵斧焉知岁寒色。
刚莫刚兮赤山铁,铁作干将有时缺。
坚莫坚兮泰山石,溜滴波穿有时泐。
不若祝公如太虚,包含千古无时无。
任驰玉兔飞金乌,暑往寒来速又徐。
发常如漆齿常固,太虚不老君与俱(《宋诗纪事补遗》卷九○引《截江网》)。
九怀 其二 通路 西汉 · 王褒
天门兮𡒰户,孰由兮贤者?
无正兮溷厕,怀德兮何睹?
假寐兮悯斯,谁可与兮寤语?
痛凤兮远逝,畜鴳兮近处。
鲸鲟兮幽潜,从虾兮游渚。
乘虬兮登阳,载象兮上行。
朝发兮葱岭,夕至兮明光。
北饮兮飞泉,南采兮芝英。
宣游兮列宿,顺极兮彷徉。
红采兮骍衣,翠缥兮为裳。
舒佩兮綝纚,竦余剑兮干将。
腾蛇兮后从,飞駏兮步旁。
微观兮玄圃,览察兮瑶光。
启匮兮探筴,悲命兮相当。
纫蕙兮永辞,将离兮所思。
浮云兮容与,道余兮何之?
远望兮仟眠,闻雷兮阗阗。
阴忧兮感余,惆怅兮自怜。
九叹 其三 怨思 西汉 · 刘向
惟郁郁之忧毒兮,志坎壈而不违。
身憔悴而考旦兮,日黄昏而长悲。
闵空宇之孤子兮,哀枯杨之冤雏。
孤雌吟于高墉兮,鸣鸠栖于桑榆。
玄猿失于潜林兮,独偏弃而远放。
征夫劳于周行兮,处妇愤而长望。
申诚信而罔违兮,情素洁于纽帛。
光明齐于日月兮,文采耀于玉石。
伤压次而不发兮,思沈抑而不扬。
芳懿懿而终败兮,名靡散而不彰。
背玉门以奔骛兮,蹇离尤而干诟。
若龙逢之沈首兮,王子比干之逢醢。
念社稷之几危兮,反为雠而见怨。
思国家之离沮兮,躬获愆而结难。
若青蝇之伪质兮,晋骊姬之反情。
恐登阶之逢殆兮,故退伏于末庭。
孽臣之号咷兮,本朝芜而不治。
犯颜色而触谏兮,反蒙辜而被疑。
菀蘼芜与菌若兮,渐藁本于洿渎。
淹芳芷于腐井兮,弃鸡骇于筐簏。
执棠溪以刜蓬兮,秉干将以割肉。
筐泽泻以豹鞟兮,破荆和以继筑。
时溷浊犹未清兮,世殽乱犹未察。
欲容与以俟时兮,惧年岁之既晏。
顾屈节以从流兮,心巩巩而不夷。
宁浮沅而驰骋兮,下江湘以邅回。
叹曰:山中槛槛余伤怀兮。
征夫皇皇其孰依兮。
经营原野杳冥冥兮。
乘骐骋骥舒吾情兮。
归骸旧邦莫谁语兮。
长辞远逝乘湘去兮。
送友人应绣夫还四明 明 · 孙承恩
朔风萧萧黄叶飞,河梁送客歌骊驹。
子今别我远行迈,我独恋子心依依。
青天浩浩云霙霙,吴山高高水茫茫。
离愁黯黯不可写,澹烟寒日孤帆张。
子行不可留,执手且延伫。
丈夫所志在功名,区区离别何足计。
方今圣人急图治,网罗英俊无遗弃。
子才人中龙,利比干将器。
我亦无惭逐后尘,驽骀未可同骐骥。
年光冉冉如流波,及时树立当嵯峨。
行哉赠子言,勉矣毋蹉跎。
泾原行送王南江郡伯之任 明 · 孙承恩
五马何翩翩,金带绯袍鲜。
王子且驻节,听我歌泾原。
天下都邑称关中,关中要地泾原雄。
山川秀拔更险阻,襟带中华今古同。
黄河汇其阴,崆峒奠其阳。
左控右扼称四塞,面势博大森开张。
风气朴茂近淳古,习俗沉雄盛材武。
先王德化俨犹在,尚义知方似邹鲁。
重城屹屹称雄奇,边人亦或窥郊圻。
弯弓矫矢射汉月,百里时见烟尘飞。
汉家保障重刺史,况是兹邦逼戎垒。
往哲勋名代有之,岂无寻常牧民比。
王子才识真罕伦,不是寻行数墨人。
宠命新承人共羡,拂拭干将意气振。
朝辞帝都城,远望泾河水。
可蓝山下青草深,勤武堂前暮云紫。
绥戢流殍苏沉疴,十邑酿作春风和。
省农时露冕,吊古还悲歌。
书生共说知我寡,试看往哲何为者。
休教桴鼓动边尘,莫使蕃人来牧马。
我歌泾原行,送子之泾原。
期年侧耳报嘉政,伫见徵书下九天。
甘泉赋 西汉 · 扬雄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一、文选卷七
孝成帝时,客有荐雄文似相如者,上方郊祀甘泉泰畤、汾阴后土,以求继嗣,召雄待诏承明之庭。正月,从上甘泉还,奏《甘泉赋》以风。其辞曰:
惟汉十世,将郊上玄,定泰畤,雍神休,尊明号,同符三皇,录功五帝,恤胤锡羡,拓迹开统。于是乃命群僚,历吉日,恊灵辰,星陈而天行。诏招摇与太阴兮,伏钩陈使当兵。属堪舆以壁垒兮,捎夔魖而抶獝狂。八神奔而警跸兮,振殷辚而军装。蚩尤之伦带干将而秉玉戚兮,飞蒙茸而走陆梁。齐总总以撙撙,其相胶轕兮,猋骇云迅,奋以方攘。骈罗列布,鳞以杂沓兮,柴虒参差,鱼颉而鸟䀪。翕赫曶霍,雾集而蒙合兮,半散昭烂,粲以成章。于是乘舆乃登夫凤皇兮而翳华芝,驷苍螭兮六素虬,蠖略蕤绥,漓虖襂纚。帅尔阴闭,霅然阳开,腾清霄而轶浮景兮,夫何旟旐郅偈之旖旎也!流星旄以电烛兮,咸翠盖而鸾旗。敦万骑于中营兮,方玉车之千乘。声駍隐以陆离兮,轻先疾雷而馺遗风。凌高衍之嵱嵷兮,超纡谲之清澄。登椽栾而羾天门兮,驰阊阖而入凌兢。是时未轃夫甘泉也,乃望通天之绎绎。下阴潜以惨廪兮,上洪纷而相错。直峣峣以造天兮,厥高庆而不可乎弥度。平原唐其坛曼兮,列新雉于林薄。攒并闾与茇葀兮,纷被丽其亡鄂。崇丘陵之駊騀兮,深沟嵚岩而为谷。往往离宫般以相烛兮,封峦石关施靡乎延属。于是大厦云谲波诡,摧嗺而成观。仰挢首以高视兮,目冥眴而亡见。正浏滥以弘惝兮,指东西之漫漫。徒徊徊以徨徨兮,魂眇眇而昏乱。据軨轩而周流兮,忽坱圠而亡垠。翠玉树之青葱兮,璧马犀之瞵㻞。金人仡仡其承钟虡兮,嵌岩岩其龙鳞。扬光曜之燎烛兮,垂景炎之炘炘。配帝居之县圃兮,象泰壹之威神。洪台崛其独出兮,㮹北极之嶟嶟。列宿乃施于上荣兮,日月才经于柍桭。雷郁律于岩窔兮,电倏忽于墙藩。鬼魅不能自逮兮,半长途而下颠。历倒景而绝飞梁兮,浮蠓而撇天。左欃枪而右玄冥兮,前熛阙而后应门。荫西海与幽都兮,涌醴汨以生川。蛟龙连蜷于东崖兮,白虎敦圉乎昆崙。览樛流于高光兮,溶方皇于西清。前殿崔巍兮,和氏玲珑。炕浮柱之飞榱兮,神莫莫而扶倾。闶阆阆其寥廓兮,似紫宫之峥嵘。骈交错而曼衍兮,㟎𡽁隗乎其相婴。乘云阁而上下兮,纷蒙笼以棍成。曳红采之流离兮,飏翠气之宛延。袭琁室与倾宫兮,若登高眇远,亡国肃乎临渊。回猋肆其砀骇兮,翍桂椒而郁栘杨。香芬茀以穹隆兮,击薄栌而将荣。芗呹肸以棍批兮,声駍隐而历钟。排玉户而飏金铺兮,发兰蕙与𦲄藭。帷弸彋其拂汨兮,稍暗暗而靓深。阴阳清浊穆羽相和兮,若夔牙之调琴。般倕弃其剞劂兮,王尔投其钩绳。虽方征侨与偓佺兮,犹彷佛其若梦。于是事变物化,目骇耳回,盖天子穆然,珍台閒馆,琁题玉英,蜎蜎蠖濩之中。惟夫所以澄心清魂,储精垂恩,感动天地,逆釐三神者;乃搜逑索偶,皋伊之徒,冠伦魁能,函甘棠之惠,挟东征之意,相与齐乎阳灵之宫。靡薜荔而为席兮,折琼枝以为芳。吸清云之流瑕兮,饮若木之露英。集乎礼神之囿,登乎颂祇之堂。建光耀之长旓兮,昭华覆之威威。攀琁玑而下视兮,行游目乎三危。陈众车于东坑兮,肆玉轪而下驰。漂龙渊而还九垠兮,窥地底而上回。风漎漎而扶辖兮,鸾凤纷其衔蕤。梁弱水之濎濙兮,蹑不周之逶蛇。想西王母欣然而上寿兮,屏玉女而却宓妃。玉女亡所眺其清矑兮,宓妃曾不得施其蛾眉。方揽道德之精刚兮,侔神明与之为资。于是钦柴宗祈,燎薰皇天,皋摇泰壹。举洪颐,树灵旗。樵蒸昆上,配藜四施。东烛沧海,西耀流沙。北熿幽都,南炀丹崖。玄瓒觓䚧,秬鬯泔淡。肸蚃丰融,懿懿芬芬。炎感黄龙兮熛讹硕麟。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傧暗蔼兮降清坛,瑞穰穰兮委如山。于是事毕功弘,回车而归,度三峦兮偈棠黎。天阃决兮地垠开,八荒恊兮万国谐。登长平兮雷鼓磕,天声起兮勇士厉。云飞扬兮雨滂沛,于胥德兮丽万世。乱曰:崇崇圜丘,隆隐天兮。登降峛崺,单埢垣兮。增宫嵾差,骈嵯峨兮。岭巆嶙峋,洞无崖兮。上天之縡,杳旭卉兮。圣皇穆穆,信厥对兮。徕祇郊禋,神所依兮,徘徊招摇,灵迉迟兮。光煇眩耀,降厥福兮。子子孙孙,长无极兮。
赠泾县包生 清 · 朱圭
押阳韵
包生麟之角,乙贡天笃祥。
清抱冰雪骨,焰发云火章。
览子《祷雨篇》,濡墨舞商羊。
遂令萍蠵号,不用诛巫尪。
观察携以来,奇才夸洛阳。
试以山海歌,跋浪摆雷硠。
胸罗表饵策,武库森星芒。
聚米辨形势,周阹把维纲。
终军对奇木,邺侯赋圆方。
贯丳腹经笥,缜栗括智囊。
百炼大冶金,且勿跃干将。
豫章拔地深,夏屋资栋梁。
迟尔培风厚,不独火色扬。
养成九苞翮,一鸣羾天阊。
丁卯召试馆职策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四、《山房集》卷七
善为国者不执理以强势之所难,常顺势以伸理之所易。理者,公是非也。势者,实利害也。公是非固不可泯,实利害尤为可畏。执不可泯之理而忘甚可畏之势,则安危胜败之大计疏矣。然则歛众说以救独弊,置已往而善将来,则前日之举非失于执理以强势之所难乎!今日之救不当顺势以伸理之所易乎!晋元帝、宋文帝或尅期进发而不果行,或悉师再举而不克捷,桓温、谢玄驰逐经略而不遂,非名不正而辞不顺也,以不接之声势而当重大,以浅效之规模而支深入,以分裂之偏隅而欲混并,其理则是而其势则难矣。高祖不报平城之围,太宗修结颉利之好,祖逖之通使石勒,澶渊之许盟契丹,非志不足而气不锐也,士卒之罢极者可以休养,资实之衰耗者得以振赡,边鄙之绎骚者赖以敉辑,其势既顺,其理亦易矣。然而天下之势,动之易而收之难。方其未动也则不当开,及其既开也则不易收。以为业已开矣,但当奋张以求济,不应中止而示怯者,已失于强其所难矣。以为当收矣,玩纵以安舒,隳沮而单弱,则亦未达其所谓易焉。盖致易之理内必有以固其本,外必有以弭其争。严卫其四隅,厚植其遮障,所以固本也。遵养于时晦,申合其盟好,所以弭争也。争端弭而后民之力可以息,本圉固而后敌之情不敢骄。民得息则我之国不耸,敌不骄则彼之谋自消。如此则易之理斯近矣。今以其势之难也,已沮而复骄,欲息而旋起。虽无果锐必为之意,终怀趑趄欲动之心。此非真知难者也。不思祸心之包藏者未可必,塞徼之疏略者不足恃,相与束手以待行人,不及十旬又将盛秋焉。此非善图易者也,苟安而已矣。嗟夫!事巨敌强而持尝试之见,用苟安之策,几何而不为其所窥耶?今公私交弊,氛祲未清,兵法乘虚,理先救本。故战决难用而守则可知,曷若尽置前日之所难而亟图今日之所易乎?夫推舟以行陆,人知其劳矣;治丝以愈棼,则其绪尤多焉。夫惟知者不昧利而轻发,勇者不容瞬而能收,起而图之,如遏横溃,如拯焦灼,惜日阴以戒戎作,重民劳以俟后图,起精神于畏詟,弭陵突于披猖,而后今日之事可得而论矣。夫西北以骑乘为能,东南以步卒为长。昔孙权东不得市骏于辽东,西不得致骑于川秦,考韩当、程普一军之所有不过三五十骑而止,则几于一用步卒舟师以立国矣。况彼以蓟北之劲足焱驰而电逝,我以广蜀之下乘并驱而争骛。卒有驰突不前,则至于自为躏践,此知兵者所以欲以步而当骑也。然古法置阵必为两拒,而匈奴包敌特善诱兵,乃暗合焉。盖骑之难制也久矣,且以劲弩而洞重铠,敌未有以制我也。至其设锐阵以相当,张鸟翼而旁射,则我始无以当之矣。故以车圜其营,则步可用,是卫青之法也。以车而卫步,以弩而护车,则步可用,是李陵之事也。以车而为营,列植以自固,则步可用,隋之禦达头可汗以鹿角为方阵是也。又有本诸阵法,取其简便者,步亦可用,苏定方令步卒攒槊自卫、浑瑊设抢垒为营是也。今将易之以轻车与,或以淮地浅狭而陈涛斜之事不可袭矣。将仿鹿角之制与,或以为此非取胜之兵,杨素之战固已撤而不用矣。将止用彊弩以当之与,而或以为弩镞迟而敌骑迅,昔刘裕之北伐,朱超石之百弩常不能制魏骑之薄营矣。独有比枪而卫弩,中兴诸将犹有习闻旧法而长于用步者。然今之军制夫岂无之,恐亦未足为制敌之良算也。盖制兵之短长在技艺,而料敌之机便在觇候。古者师行则前茅而虑无,师止则捉生以为导。故李靖之论乡导,必知敌济寇来之早晚,而宇文泰之用间,使之衣敌衣而历敌阵。彼皆先悉于敌情,故能乘机而应变。自外侮深侵,敌帐非远。若精其伺谍,出其不意,于其道狭骑蹙之地,前惊后齧之所,尽死一战,亦可得志。自觇候不明,方其雨雪狼狈,解鞍纵辔,丐宿于田父,我不知击其归。及其攻围日久,将卒怀家,刍秣不继,我亦不敢袭其去。不能用之于机便,则骑步均为冥行,何必以步为优哉!盖今步卒之可用者,独可用之于凭垒而已。夫凭垒而不败,以有郛垣之可恃尔,未可望之以奔突也。且其怒心勇气,未闻将战而裂眦;而靡旗乱辙,不免闻鼓而失胆。自非警以严诛,方且狃于怖敌。故今日且当以城守为先,其次则以舟师为卫。若夫讨论鱼丽、鹅鹳之阵法,求合圆方曲锐之地形,而欲以步当骑,则当训阅练习而用可也。夫兵有必以众克者,亦有以寡胜者。昔城濮之赋,七百乘而已,其后鞍之战则已增,至平丘则又大增。然至于四千乘,欲以无道行之,而诸侯之服于晋者衰焉。况强敌盈骄,非初兴比。彼以佥刷而彊民,虽众而其杂难用;此以教士而禦敌,虽寡而其整足当。且与其冗多则易溃,岂如精少而有纪?此言兵者所以急于以少而击众也。然羌寇三万,冯奉世必欲以四万人当之;滑台之役,沈庆之以五千人独救,辞以兵少轻往无益也。夫众之不可已也久矣,且使先据胜地,用吾长技,以南兵一当北兵之三,我未遽不敌也。至于裹创力战,更进迭出,以南兵三而支北兵之十,则我始惫矣。故掩其间道,冲其方虚,如李绩以数千而袭碛石,曹公潜行而倾乌巢,则寡可用,是出奇之策也。伺其尘起,击其阵动,若谢玄因其众乱而济师,韦孝宽乘敌小却而取胜,则寡可用,是伺间之策也。其次则伏戎于莽,阻隘而邀,若慕容垂隐千兵于深涧,于谨匿轻骑于丛薄,则寡亦可用,是据险设伏之策也。今将用出奇之策与,则敌坚而未易入,入而无后援,则何以返?是陈庆之跳身独返之事可监也,而可冒进哉!将用伺间之策与,则敌诈而名谲,谲而有不审,则堕其计,是栾枝曳柴阳遁之事可戒也,而可轻袭哉!独有据险设伏,鼓儳而出,则恐关隘崎岖之地,陂湖洳沮之中,鸷匿而狙击,必能以一而殪十。然边隘遥阔,蹊隧纵横,一所纵漏,便见侵轶,亦岂足为却敌之大计哉!盖敌之进退系粮之赢缩,而不系其众之少多。故陆抗决堰以阻运,则羊祜虽来而决无成;苏峻之入,郗鉴故断粮道而制之,则温峤深以为然。此皆深见夫兵势,是以不畏其鸱张。今敌以众大为轻兵,以厮养贰正卒,其所赍持,终朝可待。若扼其津要,抄其积聚,深沟固垒,野无所掠,纵能复出肆扰,亦必歛退遁巡。然曩者寇犯清河,晨济桴筏,缠系浮梁,既苦于兵力不加,而不毁荡其粮舰。迨其深入吾地,驴驮负载,复困于闭营拒守,而不暇出邀其刍车。夫不能梗其糇粮,则虽众且未足以决胜,而况能用寡哉!故今之所谓用寡,独有昼则扬兵,夜出斫营而已。夫斫营而捷,仅足以挠其寨栅,未能为轻重也。况敌方出没淮漘,规图雄据,使其家基牢固,则尚烦胜算驱攘。故今日且当厚集其师以待之,速图召募以益之。若夫求批亢捣虚之法,讲经足利兵之制,而欲以少击众,则当迟之法立诛必而后使之可也。夫省馈莫如营屯,因屯可以实基。昔孔明恨粮少而不伸,始因杂耕而谋久驻,营屯之利其来久矣。然近地之屯易,而并边之田难。昔武帝置田官于朔方矣,充国留屯于金城矣,当时幕南无匈奴,湟中少羌寇,故其屯易。枣祗田于许下矣,邓艾田于陈项之间矣,夫魏之边面在合肥,陈项为内郡,汝许乃都邑也,皆非兵冲,则其屯亦易。羊祜田于襄阳,陆抗兵在江陵,几于南矣。然两垒交兵,皆先约日,不为掩袭,屯亦非难。今包占宽赊未易尽取,而川原虚旷冲突无常,将踵卫人之迹开芍陂之屯与,则今之安丰烽燧之郊也。将袭曩年之旧复柘皋之屯与,则今之巢县羽檄之林也。故招辑流庸,省简戍逻,议者以屯为急;而忧其抄略,惧其奔散,议者复以屯为难。然而民之避逃者,不可使久无所凭也;田之荒莱者,不患后无以偿也。冒绝障之地、捐耕犁之费而规耕殖,于今诚难矣;就近江之郡、择绝险之处而置堡聚,或尚可用焉。昔魏人田于皖城,吕蒙忧其一熟则难制,尽死力而除之者,盖皖城魏之所必争,于其必争之所而开垦焉,则必不容于成立矣。祖逖或一处得十馀部,或一堡得数百人,随其大小以置邬,而石勒为之歛戍焉。盖邬聚勒之所不备,于其不备之所而经理焉,庶其易于鸠聚矣。然逖既使亲子弟督耕,而又伪相抄略以明其未附,是兵力寡弱亦未能固也。既使丁夫战于外,老弱穫于内,或有急速,不免烧谷而逃,是防捍未设亦未能保也。逖之置邬长也,有流人,有归附。若李矩、郭默皆流徙之渠帅,逖皆取之,是非得部曲之豪杰亦不能统也。逖之于邻敌也,阴为疽食浸淫而阳与交通互市,由此而后公私始获丰赡,是非与之和终亦未能就也。故有重兵要遮则可屯,有藩篱固护则可屯,狙诈作使则可屯,息兵数年则可屯。有此四者,则保淮之至计也。夫敌长于野战,我工于城守。昔刘贶以严尤为未详,谓秦人筑长城为中策。城之为利,自古然矣。然三国六朝之城守,有今日两淮之边面。昔魏之重镇在合淝,孙氏既夹濡须而立坞矣,又堤东兴以遏东湖,又堰涂塘以塞北道。然总之不过于合淝巢县之左右,力遏魏人之东而已。魏不能过濡须一步,则建邺可以奠枕,故孙氏之为守易。东晋未全失山东,宋犹有彭城,故自晋至宋皆以寿阳为重。魏寇少至,则淮泗诸郡坚守以待救援,大至则发民而归寿阳。盖寿阳不陷,则魏兵虽深入垂瓠,终忧援兵之突至,又况前有彭城,故为守易。齐既择人以守寿阳,又有朐山在其东,故守亦非难。今敌出汴口则盱眙重,由盱眙则天长棘矣。出涡口则濠梁重,由濠梁则滁阳、六合棘矣。出颍口则安丰重,由安丰则合淝、历阳棘矣。是以古者重镇当前,敌不敢蓦越。顷虽四镇固守而未能遏深侵,今若求为不败之计则必当守,求为必守之计则皆当城。故凡敌所过郡,议者以为板筑皆不可缓,而尤欲于某县作垒以蔽庐,于某所立壁以援山阳。然百堵皆作,万杵并举,穷民之力,趣办难矣。盖地有当捍患而宜速建筑者,力有未暇及而当且缮治者。青涧左可以致河东之粟,右可为延安之捍。种世衡知其为障塞之冲也,故身犯矢石而卒城之。太原城大而役难兴,贼未至则先自困。李光弼知其役不易举也,作堑数万增垒而已。故世衡之事当用于要会之地,而临淮之法可祖为补葺之规。择今控扼之最切者,程土物,计斤板,燃脂力作,昼夜不息,则不可筑者,不至于后时矣。傅联其疏罅,增培其卑薄,环之以沟堑,益之以楼橹,则未及尽治者,亦可以支敌矣。此门户之急,而非可以空谈置者也。若以为费大而不赡,则李光进之修受降,裴度之城淮西,皆师老粮匮覆竭不继之时也,岂必有余力哉!以为期迫而无及,则杨朝晟筑三城以二旬,郭崇韬筑新城以六日,皆穷边疏恶四面拒战之时也,岂常得从容哉!李绦有言:「财用尽更来,事一失难追」。此时务之至急者也。虽然,知其所以攻则得其所以守。缚楼至天,吹唇动地,百道齐攻,肉薄而登,今敌之攻不及矣。然昨者樵采不给而去,今谋出没矣。昨者攻具犹未办,近者临冲渐集矣。负户而汲,穴地而处,苦战至于六旬,土落不过数十,今我之时亦不逮此矣。然昨者我虽闭壁,时亦挠劫,今敌知所堤备矣。昨者彼虽逼垒,时去复来,今谋必又巧矣。故警逻不懈则可守,储峙有余则可守,众心成城则可守,将不骄盈则可守。合此五者,则贤于长城矣。夫古人制官而后用民,后世用民而后议官。世谓用兵则必先省官者,盖亦后世之论尔。昔管子之治齐,为士者几,为大夫者几,凡食于齐国者,无有一人之滥也。故其兵车徜徉天下,未尝告乏焉。岂其所以治官者,即其所以强兵耶?故爵不踰德也,禄必酬勋也,事必称食也,未有不如此先治其国而能用其人者也。韩非子疾治国不务任贤,返举浮淫之蠹,加之功实上。夫韩子未知古人所以为国也,而必出浮虚之蠹,而后用介胄之士,盖略近焉。吴起相楚,捐不急之官,废公族之疏远者,而后平百粤,却三晋。商鞅为孝公定令,无功者虽贵而无芬华,秦人行之,卒蹶六国焉。然后知国未有不趋于实而能强,官未有浮于事而能实也。惟实故强,故其国无事则民力富,有事则兵食饶,此所谓先制官而后用民者此也。后世上下日趋于奢广矣,其名器惟恐不轻,其恩泽惟恐不厚,其饩廪惟恐不丰。凡所以习天下于汰侈者,既相与为安利矣。故其国无事则耗蠹而无艺,有急则乏匮而不充。是以自唐以来皆因用兵调度不给,而李吉甫、杨绾始思省官清吏以救之,所谓因用民而后议官者此也。夫天下本不可有幸位也,有幸位则民力不纾;不可有滥予也,有滥予则劳民不劝。民力不纾,加之以师旅,则国用蹙;劳民不劝,用之于战阵,则爵列穷。是以古有用武之国,亦有无事之世。约官职,责名实,黜尸素,简不肖,国虽小而尊严朴重,是用武之国也。流品众,甄叙广,朝以备官为美,人以充位为能,国虽大而贪欲盈厌,是安平无事之世也。夫安平无事者,不可用之于有事。而真欲有事于四方者,朝会不敢华,亲戚无私授,后庭无罗绮,金玉散之戎士,而后其兵始出焉。今黄金玉带充牣于无功之室,浆酒藿肉澜翻于苍头之家,举凡盈溢宽赊之事,洋洋然,济济然,与一世共之,而兵用焉。得非以安平无事之规模而趋艰难用武之事功耶?故欲节约之,裁省之,则上惮于伤恩而不忍夺,下忧于贾憎而不敢言。虽拿兵不解,供馈不给,而执事者犹以为毋动。盖制国之本末所从来久矣,而非一旦之罪也。呜呼!如此而欲耀威外侮,肃清大憝,难哉!夫朝有变色之言,则士有攘袂之勇。主上一日出令曰:名器太滥,员阙太增,取凡宫省禁掖之恩赏裁其半,勋臣贵戚之俸赐裁其半;又取祠宫庙岳闲居待次创置之员,郡国名色之俸,一日而尽罢之,约以事平而别议。大臣宰执又从而遵承于下,凡有挟而来者,皆一切绝勿使进,则岂惟可以丰财,于激昂兴起战士之气多矣。昔魏武无功望施,分毫不予。秦苻坚谓王猛之子曰:「丞相托卿以十具耕牛为田,不闻为卿求位」。呜呼,为国如此,兵有不强而财有不裕乎!今官无纪极,人有觎心,所谓不稼取禾者以此得之,而竭筋力展勤效者亦以此赏之。夫物不并锐,力不两周,愚恐不用汉光并官省职之典,不可以持久矣。昔晋以淝水用兵,遂诏九亲供给、百官廪俸,权可减半,役费非军国事并皆停省。本朝宝元初年则议冗费,逮庆历以后则及恩赐矣。若曰所得几何,毋庸遽速。夫怨谤以示弱于海内,则是终于盈溢宽赊而已,况敢论兵强哉!夫古无汰兵之事而有蒐练之法,后世谓古人民无非兵者非也。子玉治兵,鞭七人,贯三人耳。盖当时所谓寓兵于农者,约其卒乘之数,寓之于田役之中尔。及其将用之,则有简稽焉,有蒐狩焉,未必皆可以即戎也。自汉以后则无法度矣,直料民取之而已。故陆逊部伍三部,强者为兵,羸者补户,得兵数万。惟不养兵,故强则用之,弱则舍之,无所不利焉。唐自中世始养兵,故兵少不免于募,兵冗复不可去。五代周世宗及我艺祖以能大饬威律,区分健懦,兵少而国遂强。今骑卒之骄惰者不可战,新收之短怯者不能战,不亟汰之,国何赖焉?然今之疲惰十而一二焉,可汰也。今不止于十而二三,几于十而四五矣。夫十而四五,是可汰者几半也。夫汰其半能使兵力强无害也,汰其半不免兵益少,则共骇矣。盖古者虽配民为兵,其实多力之虎士、禽敌之枭俊则必取之奇杰材豪之中,而非闾阎窭人弱丁之所能有也。故古之英雄欲振其军声者,必先自治其不常有之兵,而后不藉夫常蓄之士。夫不常有之兵为我用,则疲惰者不择而自去矣。故曹操之兵非强也,许褚为之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其人皆淮蔡间所畏惮侠客武士,故曹得之而兵强。谢玄之兵非强也,刘牢之为募劲勇,何谦之徒皆以骁猛应选,号北府兵,能百战百胜,敌人畏之,故谢玄得之而兵强。齐高欢之初起,兵亦非强也。高敖曹兄弟为之自练乡曲部里,得东方老等三千人。当时以敖曹为项籍,而其左右亦无不一当百者。高欢得之,兵又强焉。夫此三人以能先得夫不常有之兵,使之征伐四克,无藉于所素蓄之卒,故其去留多寡皆不能为轻重。今天下知兵之不足用矣,而未有能收拾奇才壮士,异其军号,选练校试出于正卒之上者也。约计两淮襄汉之兵折伤彫耗,分布不敷,又欲从而汰之。夫愈汰则愈精,智者之所共知也。愈精则愈少,人情之所未喻也。使吾朝汰而夕有以益之,犹可以及事也。朝汰而夕有缓急焉,而其兵未及补,则不几于无兵之可用乎?夫无兵之可用,孰若有兵而尚可训励哉!昔河东军骄,李克用曰:「今四方皆重赏募士,我若急之,彼且散矣。俟天下稍平,当请治之」。克用斯言近姑息矣,要之亦有见焉。夫势急则计生。今何不重设赏格,亟募四方之伉勇耶?得伉勇二三万人自为训练,不相参杂,则今之兵中庸者可变化,其怯下者直斥之无畏矣。不然,则州兵已发而复归者,且当四集以为声援;沿江之团结而复散者,所宜联合以严捍防。兵非不堪擐带者皆无庸弃焉,训而用之可也。夫此六者,其目也;议论难一,其纲也。虽然,亦岂难知哉?盖大义者,立天下之训也;至仁者,得天下之本也。无大义,则何以建立人极?无至仁,何以迓续天命?然有以兼爱夫生灵,则祖宗之雠耻不患无时而不能洗也;有以休息其烦劳,则士习之偷惰不患无时而不能振也。盖养其民而俟时,则仁立而义在其中;徇其名而亡实,则仁失而义无所据矣。故其要在弭争而固本,其势则戒于舍易而求难。若夫究极其取舍之原,而欲不差其难易之辨,则在于三者而已。一曰操术欲定,二曰求助欲广,三曰授任欲明。何谓操术欲定?凡欲经略大计,要须先定此心,且前日所以履危蹈难若不获已而为之者何耶?得非不忍王业之仄陋,冀凭国威以雪积憾耶!今日既已陈师鞠旅若不可已而欲已者又何耶?夫亦以屈于时制于力,不容不斟酌进退以息民耶。夫此心终始一出于为国为民,则功固不可有矜大之色,不效亦不必过有歉然不满也。盖歉然而感悟,则必引前而监后;歉然而惩创,则或恐用后以偿前。引前而监后,则进德之基也;用后以偿前,则多事之根也。元昊之役,范仲淹不欲出兵,韩公琦欲大出兵,于是大将违令而好水无功。是役也,范公仲淹固守观衅于计为长,韩公琦不堪元昊之凭陵,独决策以当之,于是勇过范仲淹矣。然韩公琦所以大过人者,乃在不求必胜以塞好水之责,而能翻然共守以就仲淹之持重,此其所以卒服夏人也。颜子,大贤也。孔子不称其无过,称其不贰过。盖过则一尔,以为非过也而求二焉,则并为贰矣。王公安石诋流俗而法先民,考其言行不合者寡矣。然新法卒流患于后世者,失于固而不回也。况兵,重事也。虽一胜一负,所失相当,然彼之失亡者未见,而我之创残者共知矣。既竭国力而为之,而显效未睹焉,于心能不慊然乎?以邓禹之贤犹以疲兵徼胜,以诸葛亮犹不能禁昭烈之东行。本救一失,乃成二过。迹其所以,皆由慊然者为之。不知禹益之班师振旅,但知义理之当然,初不以为戚戚也。夫欲弘济艰难,必须有以对越上下。欲求对越上下,莫若推爱民之心而捐胜物之忿。且日者边未撤警,西陲事作,虽螗螂怒臂以干资斧,然未易以折箠定也。曾不三旬,凶渠授首。已而地奋鸣霆,天垂甘霔,穑事有望,旱势顿苏,不终朝间,人心闿怿。夫此非无故而然也,意者吾君臣之间必有严恭祗惧不复佳兵之意,是以一念感召,天人协应。夫使常存是心,则何兵不弭?何事不成?夫人心所同谓之顺动,动而不顺则祗悔从之。且今日用兵之骚动,与绍兴遏敌之久长然。当绍兴而主和,虽小人以为耻。处今日而言战,虽君子以为非。人心所同,天意可测,况复所在震摇,莫有固志。甚者三百年所无之事,忽见于勋家世将之门。今其幸已歼殄,然此非小故也。夫人之智力岂无不及天之仁爱,乌可使穷哉!今内修保捍之备,外揽权宜之策。请和而敌不敢桀,则我不失其故步;和而敌不渝盟,则我得蓄其余力。一念之烈,南北息肩,则可以动天,而况于人乎!若曰:「敌实非强,我难遽弱。只如南北,岂待通和」?此至言也。薳启疆有言:苟有其备,何故不可?但恐议论起仆,转更差移,依凭空旷,坐縻岁月,倏忽防秋,胜负无常,国有兵事,三年不解,忧不在边尔。且夫南北未易混一也,长江未易飞渡也。敌不复和,亦将何为?然宁使力有余而惜许和之早,无使力不足而恨议和之迟。自古惟汉和番,不闻番和汉。此虽外国之言,然汉高帝、唐太宗皆甘为之,是切不可待之以不足畏而姑付之相持。相持之日久,难之中又有难焉,则计不纾矣。既盟之后,主上朝听昼访,广求民瘼,抚疮痍,集流散,恤孤逮寡,优农重谷,勿使琬圭之使驰而疆候弛,鼙鼓之声息而歌颂兴。君臣上下当持此心,如临渊谷,如事上帝,则国命延永,主势尊安,华夏辑睦,顾不美哉!何谓求助未广?夫势转急则思之当益精,患既深则虑之当益至,咨询不遍则无以察议论之偏,图揆未周则无以得事情之实。昔费袆往救汉中,于时羽檄交驰,人马严驾,袆与来敏围棋自若。敏曰:「君信可人,必能办贼」。观袆所为,亦何异于谢安?然虞喜着论,以为君子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袆当大敌,不宜示己有余。乃知作事虽以静镇为先,静镇必以广谋为本。今庙胜潜运,庸庶难窥。若采负薪之谋,则尚多恤纬之虑。且西土既平,敌气慑夺,和固可必矣。或谓筑室反耕,奸谋虽沮,彼方愤愧,和或未可知。天时将热,所余逋寇驱之诚易矣。或谓堙堑周严,郛闬重闭,既非翳行窃步所能入,复恐以小害大而妨于和。汉东残弊,兵将孤怯,形候蹙弱。或谓向去御寇,尚可寒心。某郡糗粮当及时而峙积,某所薪刍当先期而计置。旌擢统帅,恩固优矣。或谓士卒赏缓,他时警息,尤欲使人津遣流庸,费固多矣。或谓已去复来,委厄捐弃不绝于路。淮东之漕运近者水浅舟涸而民重扰,江东之给馈苦于地广民稀而人惮行,以至斥堠不明,失亡隐蔽,楼舰重迟,铠仗不全。凡此多端,独视难周,独听难遍。窃谓事之勤劳,本为国家,所当四辟公门,无恶下问;并集良规,以广忠益。庶几覆塞上通,轻重中节,而喜虚务诞之说不得进矣。今告猷弗遍于群下,任责独在于庙堂。庙堂非无并包翕受之意,谦虚尽物之诚,以为几谋不密则未免害成,作事张皇则人情先扰,是以一切独运于身而以静镇之。士大夫幸其不闻不知也,于是习为模棱,以蕲省事,相顾以目,相示以意而不敢言,道路不察,以为上下熙熙,不以为忧,则又浅矣。庙堂既已独运于身,旰食忘疲,困于力之有限也,于是文书之颁授,案牍之施行,其势必有所归,道路不察,以为胥吏得预于其间,则又诬矣。要之士大夫未尽谙边琐,然终有忠厚之助,胥吏岂无晓畅事情,当预防其干紊之源,涓涓不塞。近事未远,可不戒哉!何谓授任未明?夫文武一道也。不知起于何代何人,分为二事,离而并行,因使绅不知兵,兵亦不属之儒者。夫分而不合,故不经履练亦不能知。近代惟杜黄裳、裴度能用兵。黄裳自擢第即主郭汾阳留务,大将李怀光已頫首受事。故当刘辟之讨、动中机会。裴度自为小官,即佐幕府。元和七年自知制诰宣慰魏博,又五年始出讨蔡。盖始终周旋其间,方建大将旗鼓。本朝自西事起,夏竦在泾原,范雍在环庆,最号晓练疆事,皆不能当。已而韩、范始身任之。然当时吕公夷简当国,欧、富、张公方平任论议,文公彦博、庞公籍皆有重望,尹公洙、田公况又佐翼其间,所谓本朝第一等人无不聚在西陲也,而仅克支吾。盖武昭不素,文德有余,积靡使然。向微诸公悉力共守,岂特关中惊震而已!且兵,合变之事也。儒者所得而学者,有制之兵,可用于守而已。今寇深于曩日,而谋杂于两端,规模未定,更代徒劳,得非当守之时,未免歆羡于战狃和之说,遂并与守而忘之与。夫未能守则乌可战?守不固则何以和?曷若以守为本,以和为权,置战于不可轻用,使人皆得以效其智能耶!今纷纷去来,几于临敌而易帅;晷刻有限,坐视单弱而莫之为,何以为一旦之备哉?夫操持定则趋舍不惑,求助广则事情不蔽,授任明则措画有所,舍一难而就百易,何惮而不为?嗟乎!共此戚休,如一舟然,往者无及,来者犹可为也。方靖康敌退之后,海内倾耳以听修戎,意以为必无食顷之暇也,而所见矛盾,各执一偏。征兵者以和为非,议和者以守为无益,相持未决,而太原之围终不解也,兵翔河上终不悟也。然则前日之事虽殊绝,今日之举可不监乎!夫所贵于干将镆铘者,谓其能立断也。若旷日历久,则为失机矣。今机未尽而力可施焉,毋诡所难成,毋玩所易迈,毋倚所无备,亟图耆定,保乂皇家,其犹有及乎?《诗》曰:「心之忧矣,不遑假寐」。《易》曰:「断可识矣,焉用终日」。《孟子》曰:「幸而得之,坐以待旦」。夫终夜以思之,不待旦而行之,事其有不济乎?愚超躐多士,获奉试言之对。惟当世之务,窾言无实,高论近名,伏念累日,莫识其衷。窃惟振国之谊,无若尽言为忠。矧逢侧席急闻之秋,岂责狂斐献言之僭?故不揆其愚而卒列之,惟执事裁赦。
古像赞二百零五首 其一百二十八 柳柳州(宗元) 明 · 孙承恩
才气颖敏,莫邪干将。
制作彪炳,凌跞班扬。
锐进速成,爰致玷缺。
文场擅宗,令名不没。
遭族人横逆 南宋 · 陈淳
颜子有犯不之校,胸怀洒落冰雪融。
孟轲横逆必自反,律己程度严秋霜。
君子于物本无闷,小人胡尔好有攻。
矧今薄俗抑又甚,绝无礼义争豪强。
大伦大法毁瓦砾,小计小数横干将。
背面反覆盖常态,是非毁誉无定章。
朝为懿亲暮仇虏,外结同好中豺狼。
奉之屈膝转摇尾,挤之下石仍挥枪。
喜跻蹠蹻夷齐上,怒黜皋益共鲧傍。
要之总总皆吾外,于我内者庸何伤。
达人大观等毫毛,不为欣戚留心胸。
刚应以柔逆以顺,噪应以静暴以恭。
红炉点雪不少凝,曲直胜负何所量。
况乎他石可攻玉,火经百鍊金始刚。
坚吾志节熟吾仁,理义之益端无穷。
次韵副使重渡大同江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四佳诗集补遗二
要遣兰舟取次过,晚来诗兴柰狂何。
大同江上春光好,浮碧楼前月色多。
心本虚舟那彼此,语凭重译半浇讹。
醉中为赠干将剑,霜刃如新十载磨。
看剑歌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八
长剑长剑光熠熠,斗牛欲坠蛟龙泣。
干将莫耶人所知,悠悠万古今何时。
此物精气横六合,于今无人能用之。
青虹绕屋月在牖,兴来看剑必浇酒。
长奴捧匣垂苍髯,美人秉烛舒素手。
华星明汉为低昂,落花秋叶坠左右。
我生快意无私雠,千金买剑将安求。
观之不足复藏收,抚摩叹息惊高秋。
愿以持之踏九州,佞臣觳觫妖精忧。
吁嗟乎,长平十万何为者,血其一二安天下。